见沈一心一直怔怔盯着聂远征的背影,不肯将视线收回来,刘峥仪不由有些吃味道:“沈姑娘,你不会以为聂远征方才说你是他心上人……这话,是真的吧?连我刘某都知道,他说这些,只不过是为了让花二郎陪他一同去打猎!毕竟,似他那般登徒浪子随口说出来的话……根本就信不得!”
沈一心听不出喜怒地说了一句:“他是登徒浪子?你是如何知道的?”
刘峥仪支支吾吾地答不出,只能顾左右而言他道:“沈姑娘之前为何要问那花二郎有没有另投明主?此话,有何意义?”
沈一心听刘峥仪开口询问与花二郎有关之事,这才回过头来,正眼瞧他一眼,缓缓道:“我一直觉得,花二郎能在那间客栈遇见我们……绝非偶然!极有可能是……蓄意而为之!刘少侠且仔细想想,他那日与那怪人没过几招,那怪人就跑了……此事蹊不蹊跷?再者,我方才问他师承何处之时,刘少侠亦想想他是如何回答的?”
刘峥仪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答道:“他说他是地圻坛的人,承师于地圻坛坛主:殷礼焚。此,想来并无甚可疑之处啊……”
沈一心摇摇头,又寻了一处破落案几,将半个身子倚靠在上面道:“不对!刘少侠,我且问你,你师承何处?”
刘峥仪想都不想地就答道:“刘某自是师承于乾坤派掌门……”
刚说完这句话,刘峥仪便立时意识道:“他竟……?!”
沈一心点点头道:“不错!花二郎竟直呼自己师父的姓名!且有数次之多!”
随后,沈一心又软下半分语气,对刘峥仪既似是解释,又似是安慰道:“平日里,就算刘少侠极少提及你的师父,但在你字里行间,沈某人亦能了解到……你同你师父间,定是十分不睦的。”
说到这里,沈一心忍不住略带歉意地看了刘峥仪一眼,才又接着道:“可即便你同你师父之间如此不睦,刘少侠也从未在我们面前直呼过他的姓名!不是么?是以,沈某才猜测,那花二郎之前可能确是投在殷礼焚门下的不错,但如今……却就不一定了……”
不知为何,沈一心说话的声音竟越来越小。
甚至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,她更像是要突然间没了气息!
刘峥仪低头望去,但见沈一心竟神色颇为痛苦地将整个身子都撑在了那张案几之上!
刘峥仪连忙伸出双手架住她,神色焦急地问道:“沈姑娘!沈姑娘你这是怎么了?”
沈一心表情难过地抬头看了刘峥仪一眼道:“刘少侠!快……快扶我去那边的蒲团之上。你……你来帮我运功……!”
沈一心话音一落,刘峥仪才记起,沈一心在数日前曾受过唐御轮椅上暗器的袭击!且自皇宫出发以来,她不仅再未得到过任何有效的医治,反倒还坚持一路奔波、长途跋涉!此……实乃是常人所难忍受!
想到这里,刘峥仪不由边心疼地将沈一心往蒲团那边搀扶,边语出责怪道:“你怎得这般逞能?!若是身体不适,应当早些说出来才是!唉!弄到如今这步田地……实在是让人担心!”
沈一心心头一暖,反去安慰刘峥仪道:“无妨……之前所受之内伤本来没什么,只是方才在襄阳那间客栈里,我因手脚不如平日里利索,才不小心中了布日固德的一记‘鹰爪功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