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岸叹口气解释道:“不错。当时由于证据确凿,武丞相他……当场就被……处决了。”
赵三尺见状,怪声怪气道:“林将军,你对一个卖国求荣之人被就地正法后,在这里感到如此惋惜,我赵某是否也可告你一个叛国之罪了?!”
林岸“哼哼”冷笑两声:“无知的东西!你可知民告官需先挨满一百棍?!而你若要状告似我一般对国有功的大将军,则需挨足军场上所用的二百铁沙棍方可?!”
说到此处,林岸轻蔑地看他一眼才道:“戒时,你若有命告我,再告去便是!”
赵三尺闻言,扬了扬包着方巾的头颅,故作不理。
沈意便接着问钱双厚道:“既然你说这位侯大人审案公正,不知是如何公正之法?”
钱双厚道:“侯大人不畏强权,连丞相都能治罪,自是公正的!”
沈意道:“能治丞相的罪便是公正?!若那武丞相是无罪的呢?”
钱双厚笑道:“那就不是我等宵小该作考虑之事了。我只要见到侯大人,就必定会说出鞑靼人的秘密!”
见钱、赵二人说话滴水不漏,沈意便又就鬼门峰与鞑靼人之间的关系与其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,直至将二人的紧张、慌乱情绪成功调动起来以后,才突然发问道:“可是钱双厚你竟不知,你所说的那位侯万顷侯大人,在上个月中旬之时,就已经调任到应天府作刑部尚书去了!现下,你竟还要找他?可见,你素日与他并无关联!不然,侯大人调任如此重大之事,你怎会不知?!且,如今侯大人所空缺出来的刑部侍郎一职,正是由我朝的阎立本阎大人接任!”
钱双厚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。他见沈意随口就能说出现任刑部侍郎的名字,且连侯万顷调任到哪里都能说的十分清楚明白,便私以为沈意绝不是信口胡诌。而他只想随便找个林岸不能杀他的由头回京,好在路上逃跑而已。是以,那官员是谁,倒当真无所谓。
赵三尺自然与他存了同样的心思。
于是,钱双厚紧张地与赵三尺对视一眼后,才犹豫着道:“那……那位阎大人既然能接替侯大人的职位,想来也应是位公正之人!倒……也可。”
林岸闻言,神情一怔。
可接着,他便立时就明白了沈意的意图:沈意此举就是想帮侯万顷力证清白!那侯万顷什么时候调任到应天府了?现下他依旧好好地在刑部做他的侍郎呢!若侯万顷当真与眼前这两人有勾结,那他调不调任如此牵筋动骨之事,眼前这两贼子岂会不知?!如此看来,这二人还当真是随意攀扯了一位朝廷官员,且另有所图。
是以,即便林岸已知沈意所言非实,却也并未出言指正他,而是与之交换了一个默许的眼神。
沈意见林岸已了然,便又边观察着钱、赵二人的神色,边接着出言试探道:“可为何一定要找阎大人?据我所知,在审理武丞相叛国案之时,主审是刑部尚书崔仁师,副审才是刑部左侍郎李道裕和右侍郎侯万顷。依我看来,如今侯大人已从京离职,若你们回京之后,直接找崔仁师崔尚书,岂不是更有助于你们洗刷冤屈?”
唐御闻言后颇为诧异,他刚要出言打断沈意,给予纠正,便被沈意用一记凌厉眼神给制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