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怀济忍不住奇道:“碗儿,你同任姑娘她只有今日的一面之缘……不!甚至连一面之缘都算不得!因为,她到现在都不知你是何人!你却为何要一直叮嘱我,护住她的性命?”
碗儿深深地看了卫怀济一眼,幽幽道:“只因她是……济哥哥你十分在意之人。若是她的性命无妄地丢在我们易牙谷里,那济哥哥你日后定会因此伤心欲绝、痛苦难当!是以,碗儿才……!”
卫怀济心下十分感念碗儿如此地体贴入微,他怜爱地拍了拍碗儿的头顶,叹道:“多谢你了,碗儿。”
碗儿抬头冲她灿烂一笑,而后又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怀中之物,故作狡黠道:“当然,也是因碗儿收了济哥哥你如此珍重的小梳,才会这般设身处地地替济哥哥你思虑啊!”
卫怀济将手掌下移至碗儿的脸面之处,快速刮了下她的鼻尖,嘴里笑骂道:“你个小鬼头!”
碗儿皱皱鼻子,又伸手使劲儿揉揉鼻尖,一脸可爱的神气之色。
卫怀济见她脸上的脏污虽多,头发又蓬乱不堪,但只瞧她端正小巧的五官,就知她若是打扮齐整了,也定是个清秀女娃儿无疑。
只可惜……
想到这里,卫怀济便开口催促道:“碗儿你且赶快回去吧!不然被师父知道你擅离职守,又不知要用什么法子折磨你了!”
碗儿凄苦一笑,以右手轻轻护住胸口的那个精致木盒,便转身回到那暗无天日的蛇窟中去了。
卫怀济一边看着碗儿渐渐掩入黑暗之中的背影,一边高兴地想着:稍后定要不留痕迹地给任雪婵和谭莫并二人送些可口的晚膳过去!
想到任雪婵那副既夸张又满足的吃相,卫怀济更是忍不住地高兴咧嘴笑了起来。
很快就到了九月初五这一日。
任雪婵用完卫怀济送来的早膳后,便觉得有些百无聊赖。
她大剌剌地躺在晴虹洞中的那张石床之上,还随意地将左腿搭在右腿上,脚尖嚣张地上下晃动着,嘴里意有所指道:“谭师兄,你说这晴虹洞中美则美矣……只是,这再美的东西,日日看,夜夜看,多少也会觉得有些乏味可陈吧?唉!如今我们已接连在此处待了两日之多,我这眼睛,实在被晃得有些难受啊!”
谭莫并稍稍抬了抬眼皮,语气冷淡道:“那师妹你有何好的提议?莫不如……我们直接冲出这晴虹洞去,冲那卫可言挑衅地大喊两句‘喂!老毒物!你瞧,我们已在你的易牙谷中藏了两日了!你来毒死我呀!’?如此……如何?”
任雪婵闻言,忽地生气地自那石床上盘腿坐起来,埋怨道:“谭师兄你何苦要出言挖苦于我?我只是觉得老在这洞中待着,有些憋闷罢了……你竟是!连让我抱怨两句都不肯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