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里又递了张一千两银票出来。
云归暖从善如流接下银票,在一式两份的契约书上按上手印,将其中一张递给瑞王。
钱到手!
“那,明日王府见?”云归暖说道。
马车里没有回应。
当铺前,掌柜的脸肿得跟猪头一样,他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不断扇自己的脸,停不下来。
云归暖走后,长天喊住他,“行了!”
掌柜已经麻木,依旧机械地扇自己巴掌。
长天作势拔剑。
掌柜跟回魂一般,磕头求饶,“公子饶命啊,小的知错了知错了,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小姐了!”
长天冷哼一声,“今日看在王爷心情好的份上,饶你一命,你记着点教训。”
他利剑出鞘,在掌柜两手手背上各划了把叉。
“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掌柜连连磕头,鲜血糊了他满脸满手,“多谢王爷饶命,多谢王爷饶命!”
云归暖得了银票往回走,路上她心里盘算着,用这笔钱做什么营生比较好。
远远地,她发现侯府大门前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。
“你们在干嘛!”她声音清脆。
围观百姓见她回来了,很自觉让开一条道。
顺着让开的道看过去,有一人倒在门前台阶上,衣衫破旧,不知死活。
云归暖眼皮一跳,三两步跳上前,一摸脉搏,还活着,二看面色,很虚弱。
在云归暖检查情况的时候,旁边又议论开。
“你瞧瞧,什么是瘟神,这就是,好端端的人踩上她家台阶,突然一下就倒了,你说邪门不邪门。”
“你亲眼看到啦?”
“那是当然,我亲眼看着这小子直挺挺地走在大街上,步履生风,气色好得很,他走到这大门前的时候,就像被黑白无常勾了魂,突然倒下去不省人事,成了现在这样子。”话里添油加醋不少。
云归暖冷笑一声,这人身形瘦弱,气虚无力,应是长期饥饿导致,脸色苍白,面颊发烫,某种原因导致的发热。
再看他衣着破旧,脚上的鞋磨损严重,能大致推断出他是长期漂泊居无定所的小乞丐,今日偶然走到她家门前,身子实在撑不住晕了过去。
云归暖扭头冲着人群大吼,“别看热闹了,去请大夫!”
人倒在面前见死不救,瞎议论什么!
人群中一阵喧闹,没人动。
云归暖看着小乞丐稍显稚嫩的脸,把着他的脉,眉心微拧,她只会急救,不会医病,更没有药,只有大夫才能救他的命。
她以前是做过不少取人性命的任务。
但她不会见死不救。
她指着最前排两个身材健硕的男子,“你们两个,帮我把他抬进去,还有你,去请大夫。”
又指了个看着腿脚利索的少年。
少年听了话,一溜烟跑开请大夫去了。
那两个健硕的男子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,不敢动。
这可是瘟神的家啊,进去了会沾染不幸。
“大男人磨叽什么,快来帮忙!”云归暖怒了,冲着他们大吼,“人命关天的事,还惦记着那点小心思呐!”
两人心虚地摸摸鼻子,上前抬着小乞丐进了侯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