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云归暖去给她的新店铺做招牌,仗着这股新鲜劲,一口气完成许多琐碎的事宜。
转天,云归暖带着三郎出发前往狗头山,为此,她前一天专门找人问了路,还备了一份舆图,听姚大海说那边冷,她在车上备着厚衣物还有吃食和水。
她还是头一次出京城。
云归暖趴在车窗边,露出半个脑袋,不停地打量沿途风景。
初冬萧瑟,树木枝叶已有逐渐枯萎凋零的态势,没什么好看的风景,脸拍在脸上生疼。
云归暖看了一会儿,无趣地收回脑袋。
中午,两人在路上简单吃了午饭,下午马车驶入罗县境内。
“离狗头山不远了,你累不累,要不要休息一下?”云归暖探出头,问三郎。
三郎摇头,风拍在他脸上,反倒显得有些兴奋,“不累,再过一会儿就能到狗头山地界了,不过前面有座林子,快不起来。”
林中小道不宽,三郎走得很小心,若不是林子口有一块牌子,他还以为走错路了。
云归暖从车厢里挪出来,坐在三郎身边。
“姐姐,前面好像有个人!”三郎猛地扯住缰绳,刹住马车。
路中间似乎倒着一个人,正好挡住他们的去路。
树林中光线不如空旷地界的明亮,云归暖和三郎先后跳下马车,十分谨慎地点着步子过去,两人一左一右将其围住。
“真的是个人。”云归暖沉下眸色。
她两根手指并在一起按在这人的脖子左侧,心跳尚且有力。
“还活着。”云归暖打量这人,“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暂且昏过去了,看样貌还是位少年,应该是附近的村民吧。”
她抬眼打量附近的树林,路的一侧是很陡峭的山坡,山坡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刮擦痕迹,应该是从上面摔下来摔晕了。
性命并无大碍。
“我们怎么处理?”三郎问云归暖。
云归暖给少年大致检查了身体,发现少年左腿骨折,露出的肌肤又几处擦伤。
“你回马车上,拿点水来。”云归暖支开三郎。
她迅速从骨环中取出纱布和固定器,固定住少年骨折的地方,手法十分熟练。
“姐姐,水来了。”三郎捧着水壶过来,小心翼翼递给云归暖,“水是凉的。”
云归暖用水给少年冲洗擦伤。
三郎蹲在旁边帮忙扶着少年,这时他注意到少年摔骨折的腿已经被什么固定住了,他偏了偏头,那白白的布条好像是上次姐姐给曾大夫的纱布。
姐姐随身还带着这些东西吗?
他好奇,但没多问。
云归暖不好当着三郎的面取出伤药,“我们将他抬上马车,说不定他的村子就在前面,若是把他扔在这里,万一晚上没有醒来,他得冻死。”
三郎点头答应,帮着云归暖将少年抱上马车,两人一人扶着少年的身子,一人护着他受伤的腿,途中少年并没有醒来。
马车继续往前。
云归暖坐在少年身边,望着躺在马车里一动不动的少年,一声叹息。
她真的变了。
不仅会半路救人,居然还会考虑他半夜冻死的问题。
在以前她是只会救队友的人,毕竟除了队友可以相信,其他人你不知道是不是敌方的伪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