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氏在屋子里也坐不住,起身现在厢房门口,看见大儿子背着一个人进来,忙问这是咋啦?
王平也顾不上解释,娘,这是我大伯,我大娘还在后头呢,你去烧点热水去,把老二老三都叫起来,我去找大夫,说完,便气喘吁吁的跑了。
王满粮扶着自家大嫂,正往屋里走呢,老二也闻讯赶了过了,一个低头,就要把老太太也背进屋子里。
白氏看着两口子的惨状,泪如雨下,一把握住她大嫂柳招弟的手,握上去才发现,这手粗糙的已经不像样了,忙招呼儿媳妇们烧水做饭。
“大嫂,你们这是咋的啦?我大哥怎么伤成这样了。”
造孽呀,柳招弟闻言泪湿满襟,摸着自己这颗千疮百孔的心,断断续续的讲述着这半年以来的祸事。
气的王满粮猛拍桌子,混帐东西,简直没天良,他奶奶个熊,敢这么欺负我大哥,当我们王家没人了!
柳招弟擦了擦眼泪,也怪我们夫妻俩,这些年跟老家来往不多,人家以为咱们是那绝户子,狠了劲的欺负,你大哥这个人,要强,我们没脸呐。
说完,又捂着脸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。
娘,水烧开了,不如大娘先洗洗,吃了饭再说。
对对对,大嫂,你快去洗洗,我大哥我看着,王满粮一脸心疼的摸着他哥的脸,他哥受老大的罪了。
一室安静,唯有蜡烛噼里啪啦的在响着,仁和堂的原大夫细致的诊断了一番:“腿伤的狠了,幸好底子好,上次受伤之后有好好调养,需得卧床静养,”老大夫摸摸胡须,“至于高热,乃饥寒交迫导致,无妨,一会我开个药方,”说罢,又细细叮嘱,“今晚你们可得打起精神,过了今晚,明日我再来。”
王满粮忙弯腰致谢,又吩咐大儿子送走大夫,他和其他两个儿子一起给王满囤细致的擦了身子,换了衣服。
把两口子暂时安顿在孙子们的房里,让孙子们先睡他那屋子。
柳招弟搽洗好婶子,裹着棉被坐在热炕上,喝着侄媳妇端来的药,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。
白氏又是一阵安抚,大嫂别想了,等大哥好了,咱再从长计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