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嗯。”祝五歌点头,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,“小侯爷拦住马车,说要纳我为妾,还耍流氓要拉我的手,大夫人将我护在身后,差些将小侯爷踢废。”
“我母亲这么凶猛?”
祝九歌再次目瞪口呆,这是她第二次听闻母亲的“野蛮事迹”。
“大夫人一向英勇!”提及大夫人,祝五歌眼中全然是敬意,“大夫人是大司农嫡女,身份尊贵,比那空有虚名的广陵侯府不知厉害多少。”
“纨绔子弟,肯定不能嫁,母亲拦得对。”
祝九歌频频点头称赞,将昨夜从长孙明月哪里学来的词语安在小侯爷身上,极是适合。
“大夫人唱了黑脸,二夫人却接着唱白脸,明里暗里想攀上这门亲,将大夫人惹怒,一路上没理她。”
自打半月前与父亲起了冲突后,祝九歌便懂得嫡与庶,妻与妾的区别。
广陵侯府并无皇家血脉,不过是得了先帝照拂封了个爵位,空有虚名罢了。小侯爷生**荡,家中妻妾成群,祝五歌若是嫁过去,犹如进了火坑。
“侯府这么不好,二夫人为什么要将六姐嫁过去?”祝九歌纳闷极了。
“小侯爷发妻重病缠身,命不久矣,妾室们个个卯足了劲讨好,想补上妻子空位。”
“侯府定要娶士族嫡女当主母的。”
“娶不着了。”
听五姐如此笃定,祝九歌眉头轻拧,颇为不解。
“如此败家,宠妾灭妻,京都并无人家会将嫡女嫁进去。”
祝九歌恍然大悟,原来二夫人打的是这个算盘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若是六姐嫁过去,身份肯定压过那些没有靠山的妾室,掌握整个广陵侯府亦是轻而易举。
难怪一直未等到马车回府,原来是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。
“对了,九歌,你找我有何事?”
祝九歌回过神,很欣慰五姐终于想起来东院的初衷,扭头谨慎地瞥了一眼外面,并无人偷听。
“五姐,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。”她故意压低声,神神秘秘。
“嗯?”
“明日教书先生进了府......”
身后门突然从外面打开,祝九歌惊了一跳,扭头望去,母亲站在门口怒目圆瞪,极为羞怒。
“五歌,你回北院去,我要收拾人。”
常婉儿眼神充满戾气,恨不能将祝九歌吞下肚去。
“五姐,求你了,别走。”
祝九歌小声又急切恳请五姐留下,这时候,自然不能放五姐离开,有她在,还能帮忙求求情。
“还不快走?”
常婉儿一声令下,祝五歌乖乖听话,掰开手上禁锢,怂怂地行礼退出东院。
祝九歌心情跌宕起伏,大家都敬母亲,也怕母亲。
她捏着剩下一颗蜜饯,弱弱开口,“母亲......”
“别叫我!昨天你大哥大婚,晚上你就出去惹是生非,你可真能啊祝九歌。”常婉儿气愤不已。
祝九歌心脏猛地一缩,事情终究还是败露了。
是谁告的密。
长孙明月?四皇叔?还是未曾露面的六皇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