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府尹眼一横,厉声回道:“放肆,本官念你是按察使之女,好言相待,不要不识趣!”
“大人,那报案之人,是否还在附近?大人是否证实此人身份?”知道他在试图转移话题,祝九歌偏偏不如他所愿。
“放肆!”京府尹气得吹胡子瞪眼,“竟然质疑本官,来人,将她二人押解回府,等候提审。”
祝九歌突然嗤笑,眉眼间的嘲讽显露无疑。上次就是因为刚入京人生地不熟,且相信衙门的报案能力,才心甘情愿下狱。
但是这一次,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。
“都别碰我!”
祝九歌将五姐护在身后,眸子如夜间觅食的野兽,盯着上前的衙役,露出凶狠目光。
果然,衙役们被她犀利的眼神吓得不敢上前,京府尹见势,气急败坏地指着祝九歌二人。
“都杵着做什么,你们还会怕两个十几岁的丫头吗,都给我上,把她二人抓回去好生看押。”
祝九歌胸脯起伏跌宕,攥紧拳头咬牙切齿,只要有人敢上前,她就敢将那人撕碎。
身后是焦急的五姐,她哽咽着声音叹气,“九歌,你说爹爹怎么还没来呀,我好害怕。”
“算一算时间,快了。”祝九歌轻声回应,余光瞥向篱笆院外。
绿丛中,轻盈的脚步声渐渐靠近,或许是走得太快,衣衫角拂过草叶,摩擦出暗哑的声响。
“真热闹啊!”
此声清脆爽朗,却是令祝九歌紧紧蹙起眉头。
京府尹也微微拧起眉,疑惑地盯着来人,只见那青衫男子行以一礼,声音洪亮,“参见大人,在下清风堂冷万。”
“冷万,本官知道你,你怎会来此?”京府尹抿嘴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,却被祝九歌精准捕捉。
“碰巧路过罢了。”
冷万看了眼祝九歌,颔首以示,忽地看着挎箱而出的仵作,他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,“这是发生了何事?”
“前年进士马进家中出现一桩命案……这里无比偏僻,你是如何‘碰巧’路过的?”
京府尹故作疑惑,语气中带着拆穿冷万的得意之色。
祝九歌抬起头,也扬声掺和了一句,“是啊,这里如此偏僻,想必那报案之人,也是‘碰巧’路过的吧。”
“报案之人?可在下一路走来,并未见一人。”冷万一脸疑惑,不明所以。
京府尹却是脸骤黑,眸子中逐渐盛满阴狠,祝九歌却笑着撇开了脸。
冷万瞧了瞧双方模样,嗓音突然提高,“想必大人是认为,祝家两位小姐有杀人嫌疑?”
“没错。”
祝九歌腹诽,没错个屁。
“可在下认为,祝五小姐,祝九小姐,并无杀人动机。”
冷万笑容依旧,如和煦春风,让人看不出来前几天还是将死之人。
祝九歌眉头一挑,心里暗暗窃喜,冷大夫是个清醒之人。
此话一出,官差们都听出来是在唱反调,一人拔剑上前呵斥,“放肆,京府尹报案,闲杂人等,速速离去,休要胡言乱语!”
刀剑晃眼,祝九歌难受地眯起眸子,又听冷万不紧不慢发问:“在下是闲杂人等,那宫中之人呢?”
话音刚落,官差们惊讶地开始窃窃私语。
“宫中?”
“谁啊?”
“不会是皇上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