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后,郡主趁人不注意又偷跑。”
刘姑姑出去一趟回来道:“以免节外生枝,奴婢马上带人去把她找回来,免得她胡说八道。”
“由她去吧,翻不什么风浪。”太后不以为然地笑笑道:“没有人会愿意听她说话,更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。”
“万一郡主遇上吕序,吕序是有心人……”
“遇上了就遇上了,哀家也很久没有会会那个吕序。”
太后提到那个吕序时,眼里有说不出的得意、惊艳,仿佛那是她最得意的一件杰作。
刘姑姑不太理解那个吕序是什么意思,太后也没有向她解释,因为人们从来没意识到:最强大的敌人是另外一个自己。
深宫僻静的一隅。
长安郡主盯着吕序道:“吕序,你信我……她是个疯子,她会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。”
“我就是她的地狱。”吕序平静地回答。
原以为长安郡主会提供有用的消息,结果只是发疯似的让她帮忙杀了太后。
长安郡主看出吕序要走,拖着瘸了的腿拦在前面道:“本郡主告诉你一个秘密,太后生怕你们会刺杀她,一直穿着神秘人送的宝衣,据说此宝衣刀枪不破,你们想杀死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”
“除了你……没有希望太后死。”
吕序淡然一笑,往旁边迈出一步,跟长安郡主擦肩而过。
长安郡主望着吕序的背影,深深吸一口气:“吕序,你会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,过去是……将来也是。”
“本小姐有自大的本钱。”
吕序头离不回离开,出了宫门坐进马车里面。
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早出来,或者有事情走开,古七、朱雀并没有守在马车外面。
吕序觉得有些冷,倒了一杯热水喝却发现水冷的,才注意到炉子里早没了火星儿,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回想朝堂上的事情,吕序觉得自己有些草率,想了想自言自语道:“算了,爱信不信,皇上他们都不急我着什么急,南离的存亡与我何关?”
想起皇后娘娘的话和态度,嘴角边不自觉掀起一丝讥讽。
算了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想起依然嚣张有三房,吕序开始赞同老张和老宋离家修行。
胡思乱想时,帘子掀开了……
朱雀提着筐从外面进来,看到她在里面惊讶道:“小姐出来了,奴婢以为朝会晌午才结束呢。”
“朝会没有结束,是我被赶出朝堂。”吕序打了个呵欠:“你回来得正好,我困了打个盹,你把我把把风,别让人来打扰。”
“哎小姐先别急睡,炉子灭了,车里还冷着呢。”
朱雀边往炉子添炭边道:“车里备用的霜炭用完了,奴婢回去了一筐,这就把炉子烧上。“
吕序打了个呵欠:“算了,今天的朝会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,我们先在城里逛一圈,差不多的时候再回来接先生。”
“小姐想去哪逛?”
闻说要逛逛,朱雀马上来了兴致。
吕序想一下道:“不是快过年了,我们也该添些首饰头面。”
“宫里每年赏的首饰头面都快摆满屋子了,小姐再花钱买,青鸾又要说您败家。”
“宫里赏的又不是我喜欢的。”吕序不咸不淡道:“再说宫里赏的东西除了进宫,平日谁爱戴呀,我们这会儿去挑不图名贵,只挑些样式别致的首饰买。”
“你买过的首饰谁还敢戴,店家铁定不肯卖你。”
“戴着帷帽,谁能瞧出我是谁。”吕序不管朱雀的提醒,冷冷道:“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,干嘛还管别人的心情。”
“谁惹小姐生气了,需要花钱买开心。”
朱雀一听就猜到吕序出来时见过什么人,还是不能得罪的人,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生闷气。
吕序说了皇后娘娘,朱雀叹气道:“炉子已经烧起来了,奴婢这就把车驾到花钱的地方,花小钱消消气,和气才能生财嘛。”
“走了,花钱去。”
朱雀驾着马车离开皇宫,前往东市繁华地。
东市的商铺小贩虽没有南市集多,但是门铺都十分气派豪华,出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。
吕序蒙上面纱戴上帷帽,换上一袭紫色的斗篷,换掉自己的香囊,戴上梵行平时用的香囊。
“小姐,是不是有些过了?”
为了逛街花钱,小姐真是拼了,改头换面啊。
吕序扔给她一块面纱道:“你也得挡挡,万一遇上熟人,没认出我先认出你怎么办。”
朱雀只好蒙上脸,压低声音道:“小姐,奴婢一蒙上脸就感觉是在执行任务,手上就差拿把剑,还有天色也不对。”
“自打跟了我,你才执行过几回任务。”吕序走下马车扫一眼附近的商铺,指着正前方的首饰铺道:“就上那家。”
“华庭坊。”朱雀看一眼店名问:“小姐,为何选这家啊。”
“张少夫人喜欢这家的东西。”吕序说完提着裙摆往前走道:“买了她喜欢的首饰,让她无首饰可戴。”
“若让张少夫人知道了,岂不是要找上门来骂你。”
“没事,我们有大白。”
朱雀一听马上有了底气,自从大白往上溯园门口一趴,谁也不敢贸然靠近。
吕序悠然走进化庭坊,看都没看就对掌柜道:“张少夫人在你们这买了什么首饰,照原样给我来一份。”
骤然听到沙哑的声音朱雀吓了一大跳,小姐为了气张少夫人真是下血本,听到要求掌柜半晌都没反应,就听到吕序继续催促道:“瞧不起本姑娘初到京都,还是担心本姑娘没钱付账。”
“小姐误会了,小人怎会因为小姐初到京都,就瞧不起小姐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