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甲已出……”
随着一声传音,就有高声道:“皇上钦点梵行为新科状元,林唯风为榜眼,北辰漠为探花!”
消息传开后除了梵行就在宫里,榜眼和探花不见踪影,最后还是梵行提醒,报喜的队伍才找到人,两人正在顺天府验尸房里验尸,差点没把高蓼给吓尿,他竟让榜眼、探花验尸体。
慕容璟手中的杯子啪一声碎掉。
迟羽重新倒了一杯酒道:“公子不必灰心,留在京都又不止进翰林院一途,属下听闻宣院在聘教学先生。”
“宣院,不是已经关闭?”慕容璟不解地看着迟羽。
“据说是皇后娘娘要重开宣院,如今已经筹备得差不多,公子若是去应聘没准能见到皇后娘娘。”
迟羽不紧不慢解释道:“梵行也在宣院教过三年琴道,太学院就在宣院对面,就连学生也只收各大世家望族的小姐,以公子的才学若肯屈就,应聘当教学先生应该不难。”
“本公子可是科举第四名,你要我去给那些千金小姐讲学,就算不能留在京都也可以到别的地方当官。”
“公子不是想留在京都嘛?”迟羽奇怪道:“您瞧梵行不也教了三年,既没有人小看他,也没有人说三道四,据说那些千金小姐还天天追着他跑,每次他讲学讲案上都留着一堆姑娘们送的礼。”
“那些千金小姐居然还会给他送礼?”
“长成那样谁家姑娘会不惦记,不过梵行从来都是碰都不碰,那些女子也不敢用强。”
“你不懂……”慕容璟顿一下,改口道:“哦对了,我走你务必留在京都七天,七天后会有好事降临。”
“既有好事降临京都,公子何不留下来一起见证,为何独独留下……”
“当年救你是举手之劳,你也保护了我几年,咱们之间谁也不欠谁。”慕容璟打断迟羽的话道:“哦对了,你跟梵行的护卫古七不是有定约吗?”
“你留下来,好好实现约定吧。”慕容璟拍拍迟羽的肩膀。
“公子也是有梦想的人,留下来实现梦想的机会更多些。”迟羽犹豫一下道:“您到外地为官不过是七品上下,想凭能力回京都进朝堂,最少得花二十年上下的时间,但是在京都或许只是缺一个机缘。”
“机缘……”慕容璟自嘲地笑笑:“曾经有一个天大的机缘摆在我面前,我却因一念之差白白错过。”
“公子,殿试不顺利吗?”迟羽试探着问,慕容璟淡然一笑道:“总之是我自己没把握好,以后你不要学我,机会摆眼前举手可得时,不要有任何犹豫。”
“若非殿试内容涉及朝廷机密,不能对外人透露,还真想……算了留在京都你很快就会知道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面对慕容璟的真诚,迟羽犹豫一下道:“有件事情,属下觉得还是应该告诉您,宣院在聘请教学先生的事情,是古七特意让属下转告你,他的意思许就是太子殿下的意思。”
“他不是梵行的护卫吗?”
慕容璟跌落深渊的心,仿佛看到了一丝丝光亮。
迟羽道:“梵行跟太子关系匪浅,以他的身份不可能留公子,唯一的解释是太子殿下希望公子留在京都。”
“太子殿下为何要留下我?”
慕容璟一头雾水,按理他选择离开京都,朝廷能让他做官不错,岂敢指望在京都。
看着对自己生出怀疑的主子,迟羽面带笑容道:“公子的才学有目其睹,许是太子殿下惜才,想再给公子一次机会,这回公子可不要错过。”
“我考虑一下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
迟羽知道,慕容璟心里已经有决定。
议政殿,恒帝沉默一会儿道:“太子的提议,诸位爱卿可有不同意见。”
“臣附议!”吕颐第一个出来支持:“这些人此时离开定有不甘,一旦有人煽风点火,极有可能被他人利用;把他们暂留在京都,经历一番磨炼,他日定能为朝廷效力,也不致人才外流。”
“臣也附议!”
吕颐一开口,柳霁也跟着开口。
左右相先后开口,其他朝臣自然纷纷出声附和。
“诸位爱卿都没有意见,那就依太子所言,从离开的贡员里挑出优秀者,安排到即将开学的女院做教学先生。”
“女院?”
梵行有些惊讶。
恒帝道:“孤跟皇后商量过,女院属太学院管辖,从今往后也跟太学院一样,招收年满六周岁的女童,从蒙学开始教授学业,每年会进行一次考核,考核过关者升一级学习新内容。”
“若有不过关者当如何?”有朝臣好奇地问。
“若有不过关者继续留在原级,直到考核过关为止,看谁还敢像从前那般怠慢学业。”
“皇上英明!”
恒帝给了内侍官一个眼神。
内侍官马上高声道:“有事启奏,无事退朝。”
“退朝。”
“吕卿,走。”
朝臣们一走,恒帝快步走到吕颐面前。
吕颐看着笑嘴快要裂到耳根的皇上,不解道:“皇上让臣走去哪?”
“上你家,给梵行那小子提亲。”恒帝反过来疑惑地问:“你们不是商议好,梵行金榜题名时,就上门求娶吕序?”
“你真的说服皇上,代行父母之责向序儿提亲!”吕颐反过来问梵行,梵行马上道:“说服了呀,提亲所需要礼仪,皇上都给景泽准备好,我们现在就回去吧。”
“急什么啊!”
虽他一直支持梵行娶女儿,但事到临头还是不甘。
吕颐想一下道:“只是提亲啊,成亲还得压后……至少得两年,两年啊!”
“序儿现在也成不了亲嘛。”梵行不假思索道,真这样把她迎回府,等她醒来肯定会马上悔婚。
墨烬离忍不住调侃道:“梵先生,克制点啊,不就提个亲嘛,至于那么激动。”
“你想激动还没机会,余生只有羡慕臣的份……”
“你错了。”夜帝忽然打断梵行的话道:“本座观太子面相,人家都快当爹,你还好意思取笑人家。”
“老祖宗,您一定是看错了。”恒帝马上为儿子辩解道:“太子尚未娶太子妃,也没有收过房中人,孤和皇后娘娘打他十八岁开始,每年都催他娶太子妃,到现在东宫都全部雄性。”
“本座不会看错,太子的确元阳已破。”夜帝再次肯定自己看到的结果。
“怎么可能!”墨烬离难以置信道:“老祖宗,您莫要再开玩笑,这种事情可不能胡说。”
“你不知道自己已经破了元阳!”夜帝也很是惊讶,但看墨烬离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说谎,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