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渐浓。

寒园湖心亭，吕序裹着裹着裘衣坐在摇椅里。

青鸾、朱雀一脸严肃站在她身后，他们都感觉到隐藏黑暗中有东西在靠近。

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，空中、水里全都是，朱雀不由咽了咽口水，白天小姐回让她打开防护，还以为是开玩笑，没想到夜里真有东西往家里闯。

“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呐？“朱雀压低声音问，生怕别人发现她已经发现他们。

“蓄谋已久的人。”吕序平静地回答，种种迹象表明，域外势力很久就已经发现南离，迟迟没有对南离下手，而是盘踞在周边三国六部，一定是有什么力量阻止他们。

“来了这么多人，我们需要求援吗？”

敌人的数量比想象中要多好几倍，冷静如青鸾也不由担忧。

虽然他们也一直努力修炼，但对方的人数实太过庞大，青鸟和朱鹮又去支援吕府，不知道能不能守住寒园。新笔趣阁

“暂时不要急着求援，先摸清对方的的目的再说。”敌人谋划了很长时间，才找到机会攻入京都，目标绝对不止是区区寒园，他们应该还有更大的目标，今晚京都每个地方都必须有人死守。

望着眼前波澜不惊的湖面，吕序抬手轻轻放在桌面上的棋盘上，取走其中一枚棋子，原本平静的湖面瞬间像煮沸。

湖面沸腾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平静，水面上漂浮着一团团黑影，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，但可以肯定这些黑影原本是要从水底潜入寒园。

吕序移动一黑子，湖面忽然有了幽蓝的亮光。

几簇离火在黑影中游走，瞬间点燃了整个湖面，不过很快就又只剩下几簇离火漂湖面上。

“离火焚万物，真是名不虚传。”

黑暗中传来一个苍老森然的声音，青鸾、朱雀不由握紧剑柄，紧张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
声落人落，一道裹在黑袍里瘦小佝偻身影，骤然出现湖心亭里面，连温度都不由跟着下降，青鸾和朱雀顶着威压迅速移到吕序前面。

“小姐？”

朱雀紧张地唤一声吕序。

他们明明开启了防护阵法，对方为何还能如入无人之境，而且她觉得对方比毒蛇还可怕。

吕序漫不经心地抬一下眸，面上毫无波澜道：“元神出窍罢，真身穿不过师尊留下的阵法，更不逃不过我们的机关，你们不用太过紧张。”

尽管来的只是元神也不意味没有危险，吕序暗暗捏紧衣袖里的东西。

眼前的老古董不知活了多长时间，连元神都挺不直腰，论修为却她连自己都比不过，前提是她没有失去灵力。

吕序特意提起阵法是天韵尊者留下的，就是在警告对方三思而后行，就算她现在灵力被封印，自己不是她想动就能动的人，自己的靠山她招惹不起。

嘿嘿……

岂料来者却出一阵让人起鸡皮的笑声。

来人盯着吕序阴阴森森道：“霜月那个贱人，当年要不是她横插一脚，老身就是大罗仙门的十二尊者之首。”

“就凭你这点修为，十二尊者之首。“吕序讥讽笑笑道：“大罗仙门早就没资格成为众仙门之首，我师尊能进大罗仙门靠的是自己的实力，能走到今天的高度靠的是自己的努力，而你……”

“曾经的仙修界第一美女，号称最美皇室公主——裴落雪。”吕序上下打量一番对方，点明对方的身份摇摇头道：“苍老、干瘦、驼背、满脸的皱纹……是嫉妒让你变得如此丑陋。”

天韵尊者自然不会跟徒弟提这些陈年旧事，不过是吕序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，再加上一点点仙修史上的记载。

望着气急败坏的裴落雪，吕序相信自己猜对了事情的七八：“我师尊如今容颜依旧，地位尊贵，而你……是跟邪魔外道混在一起的阴沟老鼠，一对比真是云泥之别。”

“我裴落雪是开国公主，拥有最尊贵的血统，是万民敬仰的女英雄，是仙修界美人榜的榜首……”

“裴氏皇朝已经湮灭在历史里，万民敬仰的女英雄也不过史书一笔，至于美人榜……如今的你美貌不复，是人人唾弃的邪魔外道，你拿什么跟我师尊比。”

吕序趁机奚落一翻，裴落雪却意外地没有发怒，缓缓揭开头上的斗篷，露出满头花白的头发，布满皱纹的干瘦面容。

从五官分布和骨骼来看，年轻时确实是美貌无筹，只是如今寿元将近，渐露天人五衰之境，若不能在寿元耗尽时突破到中境，也只能是抱恨而终的下场。

裴落雪阴霾着眸子端详着吕序的小脸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五官，冷艳出尘的气质，高贵的出身，尊贵的血统，极品灵脉集于一身，你真是一个完美的夺舍对象。”

“你倒是一点也不含蓄。”吕序对裴落雪的意图一点也不意外：“你不是第一个想夺舍我的人，你有几成把握？”

“如今你灵力、内力都被封印，看你如何反抗。”裴落雪向前逼近，青鸾、朱雀毫不犹豫拔剑砍向对方，奈何对方是元神状态，他们的剑造不成任何伤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