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走不走?不走我踹了啊。”凌知没好气道。
赵挚看她快要炸毛了,深知再说下去这胖丫头就真的生气了,他听话的闭上了嘴,慢悠悠地走向黑漆马车,撩起车帘子,临上车前,看了一眼站凌知旁边的小玄空,然后便一脚踏了进去。
一张帘子,隔了两个世界。
帘子里的赵挚俊脸严肃,跟刚才混不吝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帘子外的凌知一脸轻松。
马车缓缓使出凌家,影一动作潇洒地跨上马鞍,他双手抱拳行礼,“凌姑娘,今日多有打扰,我们后会有期。”
语毕,勒紧缰绳,调转马头,越走越远。
……
赵挚等人的短暂到来并没有给凌家带来任何变化,凌家的生活还像往常一样平平淡淡中透着温馨,非要说的话,便是那空气中还弥留的一丝丝浅淡的薄荷清香。
那是赵挚身上的香味。
眼下到了饭点的时候,凌知从水盆里捞起两条鱼,刀法利落地将鱼宰杀,因为有两个孩子不能吃辣,家里还有一点没吃完的嫩豆腐和竹笋,她打算炖个鲫鱼豆腐汤喝,草鱼就用来和竹笋一块红烧。
剩下来的一条鱼,打算腌制好,留着过年吃。
至于卖鱼这件事,经过凌知仔细一琢磨,发现赚不了多少钱,而且冬天捕捞鱼,难度又大,便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她会烧菜做饭,所以等明个儿一早便打算去京城找个灶间厨师干干。
凌知打听过了,生意越好的酒楼厨师,一个月的工钱就越多,像全京城最高档的同裕酒楼的厨子光一个月的工钱就有十两银子,就算是生意很一般的茶楼酒肆,一个月也能赚个五百文银子。
比她卖鱼赚钱多了。
午饭她弄了一荤一素,外加一汤。
等忙完这些,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。
凌知把菜盛好,又单独拿出两个碗来,盛出一碗鲫鱼豆腐汤,又盛出一碗熟笋烧草鱼,她打算把这两道菜给爷奶送过去。
爷奶年龄大了,两人腿脚都不方便,而且平时烧菜做饭也是怎么简单怎么来,凌知想着给他们送过去一点,也让二老尝尝鲜。
其实,凌知还有另外一层考虑,她打算过些日子把爷奶都接到这边来住。
实际上,关于这件事,凌一也多次跟二老说过,而时下的风俗也大都是孩子跟父母一块住,像他们这样分家住的很少。
凌知觉得二老跟他们住在一起,身边有个年轻人照顾,老人的生活也会好些。凌知觉得二老跟他们住在一起,身边有个年轻人照顾,老人的生活也会好些。
但二老似乎习惯了老房子,并不愿意过来跟他们一块住。
凌知本打算饭菜趁热的时候给爷奶送过去,转念一想,二里多地路,等她到了地方,饭菜也凉了,便打算吃罢午饭再去。
吃罢饭,给爷奶留的鱼汤和熟笋烧草鱼也没那么烫了,家里没有食盒,凌知便一手端着一碗。
小孩子不怕冷,大冬天的,凌初就坐在院子里念书,小玄空在院子里忙着堆雪人,俩孩子的手都冻得红彤彤的,愣是不肯进屋。
凌初正读的摇头晃脑间,一扭头就看见凌知一手端着一个碗,他把书一放,就跑到凌知面前,很体贴的接过凌知手里的一个碗。
“我跟你一块去。”
吃饭的时候,凌知说过,要给爷奶送鱼汤过去,他很自然而然的接过来。
小玄空把手里刚团好的雪球一扔,也哒哒哒地跑过来,“我也去。”
小孩子就是这样,喜欢跟着大孩子玩,也喜欢模仿大孩子。
凌知家来了个小和尚这件事在村里早就传开了,爷奶虽然早就听说了,但今天还是头一回见到,小玄空长得粉雕玉琢,在爷奶面前又表现的非常乖巧,一口一个太爷爷太奶奶的叫,嘴巴可甜了。
叫得爷奶心花怒放。
奶奶甚至还把自己不舍得吃的糖果全拿了出来,给了两个孩子。
两个老人许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。
一直待到傍晚,三人才回去。
路面上结了冰,很不好走,想到还有两个孩子,凌知就没把碗带回去。
回来的路上,她一手牵着一个。
即使这样,一路上,俩孩子还是摔倒了不少次。
好在孩子皮厚,人也皮实,摔了几回,愣是没哭过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