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则凌知心里也有点酸酸的。
相比对面摊位的热闹,凌知这边就萧索冷清了不少。
任凭她扯破了嗓子都没人在她摊子前驻足一秒。
小玄空离凌知近,她的咕哝声,他听得清清楚楚,似懂非懂,睁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,掷地有声道:“我跟他们不一样,那个姐姐长得再好看我都不喜欢。”
“我就喜欢你。”
小玄空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凌知一愣。
她一把抓过小玄空将他搂进怀里,对着他光溜溜的脑瓜子就是一顿猛亲。
小玄空欲哭无泪,一个劲儿地向凌初求救。
凌初早就背对着他们,装作不认识二人了,对小玄空的求救声自然也是装听不见的。
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,十多个筐筐才只卖出去一个,凌知还等着去找工作,不能再耽误下去了。
把东西收起来,凌知去了全京城最大最豪华最高档的同裕酒楼。
这里的食客每天都很多,络绎不绝,不分时间点。
来这里消费的几乎都是非富即贵的大户人家,不是寻常百姓可以涉足之地,据说在这里吃上一顿饭少说五十两,多则上百两甚至几百两。
百姓们望尘莫及。
有的辛苦奋斗一辈子,也比不上人家的一顿饭钱。
另外,这家酒楼的待遇非常好,就连店里的小二一个月也能拿到一两的工钱。
当然了,他们的审核标准也是很严格的。
同裕酒楼共三层,此时,一楼的大厅已经有不少食客来就餐了。
店里的伙计忙着招揽食客,没人注意到混进来的凌知。
她径直走到账房那,账房的伙计正低头抠着算盘,计算昨天的营收,没注意到有人到来。
“你好。”凌知出声,礼貌道,“我是来应聘的。”
账房伙计手下拨算盘的动作没停,头也没抬道:“此店暂不招收,若是招收的话,我们会在门口贴布告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账房伙计停下拨算盘的动作,抬头看她:“知道你还来?”
“快走快走。”他挥苍蝇似的赶凌知,“我这忙着呢,没时间在这跟你闲聊。”
凌知环顾一圈大厅:“你家掌柜的呢?”
“你怎么还就听不明白了呢?”账房伙计不耐烦了,他个笨脑袋好不容易算好的账被凌知这么一打岔,又全给忘了,不耐烦道:“同裕酒楼现在不对外招收工人,掌柜的来了也是说一样的话。”
“快走快走,别耽误我们做生意。”
账房伙计从柜台后面走出来,作势就要推搡凌知,凌知一个侧身,伙计抓了个空。
“你们不收我,以后会后悔的。”凌知看着账房伙计脸上露出的鄙夷,也不在意,说起做饭这事,她神采飞扬,眉眼间有着傲气,信心满满,“我厨艺特别好,我敢打包票,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手艺更好的厨子了。”
凌知说这话是有资本的。
前世的她,在五星级米其林餐厅当过一段时间的主厨,虽然只是兼职过一段时间,但这份经历,就是对她厨艺的一种认可。
“收你才后悔呢。”
“你一个姑娘带着两个孩子,且不说你能不能承受住一天的工作量,单就每天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,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,你不怕,我还怕影响了我们酒楼的名声呢。”
账房伙计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。
凌知蹙眉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她知晓当下的社会对女子的包容性并不大,也做好了碰壁的准备,但被人这般羞辱,就好像她真的做了有伤风化的事情似的,心里就不爽。
凌知纠结,要不要暴打男人一顿。
她还在想用哪种方式还击比较好,就听见凌初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,且每一个问题都让凌知瞠目结合。
因为他的话,不符合时下主流的思想。
“姑娘怎么了?”
“带着孩子又怎么了?”
“和男人在一块工作又怎么了?”
“我姐用自己的双手努力赚钱,不偷不抢,高尚伟大着呢,不像你,长得跟人一样,却有一颗肮脏的心灵,连眼睛都是肮脏的。”
“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哪。”
账房伙计被他怼的哑口无言,一张脸涨得通红,嘴巴张了半天,也没说出一个字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