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滑稽了,简直太他妈滑稽了!
原来不是单纯的为亲侄女改命,应该还有泄愤在里头吧。
池虞那个该死的父亲,跟宁瑾的妈勾搭在一起,害死了池贺的亲哥。
所以池虞就被选中替宁瑾承受一切苦厄病难,这算什么,父债女偿?
可是她有什么错!?
她母亲又有什么错!?
凭什么她要为她父亲的错误买单,宁瑾的母亲也出轨了,按照这套逻辑,宁瑾也该去死才对!
凭什么所有的报应都要她来承受!!
“你!”池虞的脸色涨红。
她半眯的眼睛突然睁开,死死的瞪着池贺,嘴里不住的咳嗽,想说什么,突然一个挺身。
池贺眼看着氧气罩上布满血雾,骇然起身,大声呼叫医生。
医生鱼贯而入,熟练的为池虞止住咳嗽,安排她漱口。
等一切平静,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。
氧气管重新换了一条,池虞躺在床上,呼吸孱弱,眼睛闭合。
她是被迫睡着的,因为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。
得知池贺刚才说了刺激池虞的话,医生厉声斥责他胡闹。
“病人现在需要静养,如果你希望她早点离开,那你就尽量气她!”
池贺受着医生的怒火,等医生离开,又走回床边。
没人比他更了解池虞的脾气。
她想知道的事,如果池贺不说,她就算拔掉身上所有的管子,也要追着他问到答案。
池贺打量着池虞的手,曾经的葱白粉嫩,只剩下枯干苍白,瘦得见了骨头,让人心疼。
池贺鼻子发酸,强忍泪意,将池虞的手轻轻塞进被子里。
一抹粉色一闪而过。
池贺心里全是池虞的安康,完全没发现异常。
祁朝下飞机,已是晚上九点。
他拦了辆车,司机放下提神的咖啡,问:“帅哥,去哪里?”
祁朝吐出那个他曾经厌恶至极的地址:“瑞祥公馆。”
浑身充斥着倦意的司机一个机灵,扭头看他,抬高声音:“哪儿?”
祁朝面无表情的丢给他一叠红色大钞,拿下帽子盖在脸上。
他需要小睡一会,好好想想,怎么应付那个家里的人。
司机乐呵呵的把钱捡起来,收到口袋,欢快的吹了声哨子。
瑞祥公馆,那可是帝都最顶尖一批人住的地方,就是不知道他载的这位,是哪家的公子哥。
出租车在黑夜中飞驰,没多久,就来到了瑞祥公馆外头。
值班的保安走出富丽堂皇的亭子,来到出租车旁,抬着下巴,口气高傲的问:“什么人?”
司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,指了指后头。
“我拉的客人,他说要到瑞祥公馆,你等我问问,他哪家的。”
司机扭过头去,刚张开嘴,就见祁朝下了车。
祁朝关上车门,对保安淡淡的说:“祁家小儿子,就说回来看看老爷子,你打电话确认一下。”
保安透过出租车的前车灯,仔细端详了一下祁朝的脸,表情慢慢转变。
“太子……呸!祁少,您回来了!”
刚才还傲慢的不可一世的保安,这会跟奴才似的,谄媚地弯着腰,给祁朝开车门。
“您快上车,这天多冷啊,再冻着您,我这就把门禁打开,欢迎您回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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