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贺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坨狗屎,别说乔玉了,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臭不可闻。
最后再看一眼池虞,池贺拖着沉重的步伐,垂头离开。
乔玉在顾世延的安抚下,温柔的亲吻池虞脸颊,为她整理好仪容,然后让开身体,让工作人员将池虞抬上担架。
池虞将要被送到太平间,等殡仪馆那边交接好,就会进行尸体火化。
这注定是无眠的一夜。
虚怀山。
掌门在弟子们的护法下,进行一场缜密的法事,仪式从凌晨进行,一直持续到天亮。
直到一声响亮的“破”划空而出,天边翻了鱼肚白,太阳从山头下爬出,万丈光芒笼罩大地。
昏迷了两天的祁朝猛地睁开眼睛。
他盯着房梁楞了许久,突然想到什么,翻身下床,踉跄着走出门外。
穿着道袍的小师傅端着食盒,差点跟他撞到一起。
“哎呦!你慢点。”
祁朝顾不得说别的,拉着他焦急的问:“掌门呢?”
小师傅看了看远处的山头,“听师兄们说,法事挺顺利的,他老人家大概正和师叔们收拾东西,往山下赶吧。”
听到法事顺利,祁朝松了口气。
小师傅盯着他清瘦到几乎畸形的脸,皱眉说:“掌门吩咐,你醒过来后,先喂你吃东西,回床上去。”
“我想见掌门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小师傅一声叱喝:“胡闹!”
“掌门法力高深,说了法事顺利,就肯定不会出错。”
“倒是你,又是心头血,又是借寿命,不就是想她能好好活着么。”
“她活了,你这样不听话,怕是要死在她前头,到时候谁来舍命救你?她吗?她都不知道你为她做的一切,你死的冤不冤?”
小师傅一番话,把祁朝骂得狗血淋头。
祁朝站在透风的走廊上,被早春的风一吹,脑袋也清醒了,苦笑一声,乖乖的往房间里走。
祁朝在法阵里坐了七天,昏迷两天。
九天没吃没喝,加上耗费精元,心头血,各种东西,能挺过来,简直就是生命的奇迹。
他的确是饿了,都没要小师傅喂,自己狼吞虎咽的喝完稀粥,觉得不够,还跟小师傅要。
小师傅去厨房,把剩下的米粥都给端来了。
祁朝一口气解决完了所有的粥,这才觉得空落落的胃里好受一些。
掌门知道祁朝肯定心急,所以下山后的第一时间就来到他这里。
“法事很成功,旭阳高升,说明她身上的禁制被破了。”
祁朝的眉眼爬上欣喜。
他迭声向掌门道谢,连说了几遍,觉得不够有诚意,干脆跪下,给掌门磕头。
“感激您的大恩大德,如果有下辈子,我必当牛做马回报您。”
掌门弯腰扶起,“男子汉大丈夫,不兴这样,快起来。”
祁朝擦擦脸上喜极而泣的眼泪,搀着掌门的手站起。
掌门怕他欢喜过头,忘了法事的禁忌,提醒他:“记住了,除非她主动来找你,你不能见她,偷看也不行,否则前功尽弃,大罗金仙也无救。”
祁朝郑重点头:“我记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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