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中的触感太过真实,真实到他到现在仍然不敢相信。
总觉得是梦,梦里……姒姒回来了,还好好地活着,好好地陪在他的身边,没有离开。
一切好似都没有变,一切都好似他无数遍幻想的那般,如愿得偿。
酒的作用当真是厉害——他不记得自己喝了什么酒,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。
这般厉害的酒,他在想,下次要喝得再多些,更多更多……这样,一切就可以变得更真实,梦也可以做得再长些。
“姒姒……姒姒……”
他抱着她,脑袋埋进她的颈窝间,一直低低唤着,似一头正在低声呜咽的小兽般,声音越来越哽咽,几近要说不出来话。
明明不是爱哭的人,轻易不落泪的,但她一出现,所有死死被抑制的情绪便再也控制不住,彻底失控。
小声抽气,他慢慢地,不说话了,安静地埋在她的温暖气息间。
像是哭了,哭声很轻,很小,却分明是在哭。
哽咽轻颤,发苦发涩的湿意蔓延在云姒的肩头,一滴一滴砸下,逐渐汹涌。
隐忍,哭声死死压下,只有很小声很小声的呜咽抽气在响,在黑暗中,暴露着他那脆弱不堪,满是血痕空洞,无法愈合的那一面。
痛,哪里都痛,痛彻心扉,痛到呼吸不上来,痛到好似要死掉了。
所有的所有,隐藏在黑暗下,隐藏在那久久无澜的平静下——
一切感官都在恢复,犹如洪水决堤般,以成倍百倍的速度袭来。
痛到窒息,心脏血淋淋的,冷到发僵,冷到不会跳动,发灰发白,只剩下个空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