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清宁像被人抽了骨头,软倒在地上做着垂死挣扎:“祖母、我知道错了,真的知道错了,祖母,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,我以后不敢了……”
老夫人摆摆手,却是眼不见心不烦了。
之前说要去教司坊给虞清宁和何姨娘请教养嬷嬷,心里还有些犹豫,她虽然对虞清宁瞧不上眼,但到底是孙女儿,哪能真狠得下心教外人磋磨了去?
但虞清宁后头死不悔改的作派,却真教她彻底硬了心肠。
虞清宁嚎得更厉害了,白芍一个箭步上前,挟着虞清宁一条胳膊,半拉半拖着将人扯了出去。
虞幼窈轻轻一叹,对这个结果很意外,但细想一下又并不那么意外了。
虞清宁虽然心气儿高,但也不是真蠢。
之前在家学里头,无非是不甘心将位置还给她,又不甘心自己挨罚,觉得她一个月没上家学,却没让先生撵出去,才会一错再错。
与她攀高较劲心思太浅显了,丝毫不晓得遮掩。
也不想一想,大户人家嫡庶相争是乱家之本,是大忌,换作任何人家,怕也不会轻易过去。
虞幼窈朝门外瞧了一眼,已经看不到虞清宁的身影,只依稀还能听到虞清宁哭喊和声音。
虞老夫人将她的目光尽收入眼,轻拍了拍她的手:“窈窈,可是心软了?”
虞幼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就没有说话。
她可不觉得,虞清宁有什么值得同情。
虞清宁是典型的“斗米怨,升米仇”,从来不会记着旁人的好,嘴里头喊着大姐姐,说着道歉的话子,估摸着心里头还真像祖母说的那样,觉得一切是她的错,指不定有多恨她。
她可没有那种以德报怨的圣心。
虞老夫人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,借机教导她:“虞清宁平日里时常与你闹腾,你还能惦记着几分姐妹情份,可见窈窈心性良善,可人与人之间相处是要看缘分,不看情份,即便是姐妹也不过如此,懂了么?”
虞幼窈若有所思地点头:“祖母,我懂了,四妹妹与我有隙,该她如何便如何,我就不掺合了,不过姐妹一场,四妹妹今儿让先生打肿了手心,一会儿使秋杏送一盒玉容膏过去,聊表一下心意。”
虞老夫人笑了,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:“孺子可教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