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吗?”苏婆子深以为然,附合着说:“府里几个姐儿都上了先生的课,却没一个人发现先生嗓子不适,独独就虞大小姐一个人发现了,可见她对先生也是真心敬重。”
叶女先生面色淡淡地,没说话。
从前虞大姑娘读书不行,不管是训也好,罚也好,打也罢,她总是倔强地受着,不哭,也不闹。
便是如此,每回面对她时,眼里透露出来的依然是敬畏,没有怨愤,可见她心性之纯稚。
也是因此,她对虞幼窈也严厉了些,希望她能学些东西!
“老奴便用这梨膏泡一杯水,先生赶紧用些。”苏婆子倒了一杯热水,打开了青花圆盒,浅黄色的梨膏散着淡淡的清甜,她取了一小勺子梨膏化进了热水里。
叶女先生接过,喝了一口,淡淡的甜意,不浓不淡,十分适口,还有一股幽莲般的清香,一碗梨膏水入腹,喉咙间的不适,也确实缓解了一些:“挺好的。”
苏婆子笑了起来。
叶女先生:“将我前儿做的那支竹管毫笔,送去给虞大姑娘。”
临江府叶氏做的笔,在大周颇负胜名,各地文人学子,用的笔大多都是出自叶氏。
叶女先生就做得一手好笔,尽得了临江府叶氏的真传,时常便有人使着银子过来请叶女先生做笔。
不过叶女先生有规矩,三个月做一支笔,做笔的材料需自备,她只收些手工费用,不愿以此谋财。
叶女先生做的这支竹管毫笔,便是取了虞府潇湘林里的竹子做的,原本就是要送虞大小姐的。
回到窕玉院,虞幼窈便让夏桃去寻郎中。
忽然就听到外头传来淡冽清疏的声音:“表妹要寻郎中,可是身子不适?”
听到这个声音,虞幼窈却是十分高兴,一转身,就见长安推着表哥进了屋里,她眼睛一亮,忙喊:“表哥,你过来啦!”
小姑娘气色红润,也不像哪里不适,周令怀轻弯了一下嘴角:“今儿回得早些,先生没留你?”
虞幼窈止住了笑,摇摇头:“我听见先生嗓子有些不适,正要让夏桃去寻郎中进府给先生瞧一瞧。”
说完,便瞧见表哥手中捧着一个花鸟纹的大银盏,连忙接到手里,掀开来盖子一瞧!
里头是一颗颗比龙眼小点的大红樱桃,色泽艳亮,十分饱满,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漂亮。
“是樱桃!”虞幼窈轻呼一声,直盯着大银盏里的樱桃都挪不动眼神了,嘴里还不停地冒着酸水。
瞧着她一脸馋样,周令怀有些忍俊不禁:“便是给你的。”
“我最喜欢吃樱桃了。”虞幼窈欢呼一声,声音又脆又甜,透着欢快:“表哥,你真好!”
樱桃是精贵东西,打南方运过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