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吓人了!”刘兰芝只觉一阵腿软,回到桌旁坐下。
“什么嘛?明明很帅呀!”银杏说。
“我不是说他的外表,而是他给人的感觉太吓人了!”刘兰芝说。
“啊?怎么吓人了?”银杏说着要凑到门边。
刘兰芝拉住她道:“别看,他已经发现咱们了!”
银杏缩回来,一脸惊讶。
“要命,真嫁给他我可怎么活呀?”刘兰芝用手按着太阳穴道。
“小姐,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?”银杏说。
“没办法,婚姻之事半点由不得我做主!”刘兰芝叹了一口气道,不自觉地想到焦仲卿,顿时悲从中来。
焦仲卿原是天庭宗正的主簿,即刘兰芝父亲的下属,主要从事文书工作,在一次登府述职时与刘兰芝相识,后因帝女下台受到牵连,被贬凡间,至今音讯全无,刘家一直对女儿刻意隐瞒。
“小姐,传闻三太子嫉恶如仇、战功卓著,或许是武将出身,难免让人觉得有点气场逼人,习惯就好了……”银杏宽慰道。
刘兰芝不出声。
银杏有点担忧地看着她。
半晌,刘兰芝叹着气开口道:“终究及不上焦郎半分!”
“小姐呀,您还惦记着那个焦仲卿呢?”银杏说,“让老爷知道,又该生气了!”
面向院子那边的窗台,孔雀飞落。
雷泽,女娲洞。
“帝女帝位被夺,光凭昊千秋的那些外戚还不足以成气候。毕竟帝女支持率颇高,执政之基稳固,真要政变,昊千秋的胜算实则十成不到五成!”重黎说,“娲皇的判断是对的,阐教势力有在其中渗透!”
“自封神大战之后,我算是逐渐看明白了!”女娲说,“周室建立,开制度、行教化、礼乐成,可实质上仍是蓄养奴隶,等级更加森严,宗法更加严苛。说是以礼治国,实际上是礼不下庶人、刑不上大夫。君为臣纲、父为子纲、夫为妻纲,层层压制。这就是元始天尊之流所要实现的天下局面!”
这明显违背伐无道的初衷,如今这势力又借着封神之机渗透进天庭,也形成了一套相应的宗法礼制。
女娲作为曾经的创世神之一,抟土造人、补天救世、制乐立媒、女皇之治,一日中七十化变。可她眼看着自己创造的世界越来越偏离轨道,终于在纣王亵渎其神祇后,怒而惩之。将灵珠子托付于人,终究沦为别人耍弄权术的工具人。王朝建立,换汤不换药,而后又四分五裂、战乱频仍,破了立、立了破,周期更迭,纷纷扰扰千百年不曾止息。
关于如何破解这个局面,女娲与老聃曾有过一面之缘,就这点探讨过。
某天,女娲在其洞口前见到一倒骑青牛的老者路过。
老者见她那半人半蛇的模样并未觉得害怕或稀奇,反而冲她举了举手中的酒葫芦后继续往山的那边行去。
女娲见他气定神闲、非同凡响,便叫住他,请进洞中一叙。
老者倒也不拘泥,爽快地随她进到洞中。
“在下李耳,人称老聃,见过娲皇!”老者行礼道。
“先生知道我?”女娲意外道。
“在下曾任周王室守藏室之史,阅览典籍记载,见过娲皇的图绘。”李耳说。
女娲点点头。
“先生这是要往哪里去?”女娲问。
“如今天下大乱、国之不国,在下只得出世隐遁去。”李耳说。
“看先生学识过人,就此隐遁,未免可惜!”女娲说,“先生可曾想过如何能结束这乱世、复归世道清明、保持永久太平?”
“办法倒有,只是无人愿意实施。”李耳捋着胡须说。
“哦?是何办法?”女娲问。
“您看这天地运行、万物生长都遵循着一定的法则,井然有序,没有尊卑之分。何不借鉴这自然之道,建立一种法度,以克服人治的随意性!”李耳说。
女娲听了点点头,继而从袖口掏出一只梨形埙,递给李耳道:“请先生收下这埙,如若不嫌弃,不妨前往天庭找到昊天上帝,此物可作为引荐先生的信物。”
“娲皇如此厚待,在下承受不起呀!”李耳连忙辞谢道。
“先生不必辞让,如此治世之才,我实在不忍看到先生就此埋没!”女娲说。
李耳接过埙,郑重谢过娲皇。
天上,刘府。
刘兰芝觉得有点窒闷,便和银杏出到院子里,在沿着石板路走向花园时,迎面撞见一个人,抬头一看,不禁后退几步。
银杏也吓了一跳。
哪吒正站在她俩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