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仍不免为龚老太忧心。
这死老太婆,别露馅才好。
孙建洪刚想说她是要完全过户,被龚爱萍暗中踩了一脚,瞬间又焉巴了。
“我等了洪洪一辈子。”龚爱萍凄哀着老脸补充,“我无儿无女的,为了他牺牲太大了。他的房子加个名字,完全说得过去。”
孙建洪听了这话,又是觉得扎耳,又是愧疚。
愧疚的是,他确实耽误了她一生。
扎耳的是,她一天把这话挂在嘴边几百遍。
说个几十遍还差不多,超过三位数,有点多了。
白景萱状似不经意地提起,“孙大爷,四十二年前,你送给龚老太的一锭祖传银元宝,你说,她还留着吗?”
“萱丫头……”孙建洪刚想解释什么,她锐利地扫过来一眼,他又不吭声了。
“你留着着吗?”他改而问龚爱萍。
她心里琢磨了一下,怕被人诈了话,僵笑着说,“洪洪,我发过颠,病治好了以后,记性差得很,想不起来了。”
“对不起,爱萍……”孙建洪痛苦得几乎想落泪,“都是我害的。”
“没有关系的。”龚爱萍低垂着头颅,苍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得意。
跟我斗,还嫩点!
“孙大爷的生日是什么时候?”白景萱继续发问。
龚爱萍回答得又正确,又流利,“我这么爱洪洪,这点,还是记得很清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