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要看那个人是谁，看他做了什么事。”

颜舜华想了想：“就比如……你非常在意的人言而无信，明明和你说好的事情，最后都没有做到。”

“那个事情很重要？”

“非常重要，重要到人生里也没有几件能比这件还要重要的事。”

千术沉吟：“嗯……那确实有些难办。”

“而且不止一次，是两次。”颜舜华补充。

“那就要失信的人是谁了。”

颜舜华吐出一口气：“我刚已经说了是你非常在意的人。”

“有多在意？”

“……”

她答不出来，顾言玦有多在意她？

他们两人彼此的真心，根本都没来得及有机会试探便无疾而终。

千术看她，眸光微闪：“如果是我的话，我不会原谅。”

颜舜华扬眉。

“如果真的在意，就不会介意，没有介意，也就没有原谅之说。”千术语气顿了顿：“例如，我很在意你，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，失信也好，守信也罢，你开心就好。”

颜舜华看着他的眼睛，过了一会儿。

“果然不愧是有过情感经历的，这哄人的道理一套一套的。”

千术眸光微顿，而后忍不住轻笑出来：“你对我似乎有些误解。”

“我记得之前云容提过你有过女友，再加上上辈子在百花盛宴上，你被指婚与相国的次女，如此说来，不就是情感经历丰富？”

起码比起某个人来说要丰富多了，当然除开这消失的三年。

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，就像他也不知道她的经历。

他们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各自度过了这漫长的一千多个日夜。

“咳咳……”似乎被戳了痛处，千术干咳了两声，然后又压低声音：“相国之女，我其实和她都没见过，连她是丑是美都不清楚，加上是上辈子的事情，你就不要拿包办婚姻来揶揄我了。至于前女友，我确实有过一个，她叫言安若，是我司机言奇的妹妹，但五年前就已经和平分手了，她人一直在国外，后来就没有过联系。”

颜舜华哑口无言，其实她也就随口一说，他没必要交代得这么清楚。

她收回视线，开口打了一个哈欠。

昨晚回来得太晚早上又起得太早，这会儿还真有些困了。

千术按了服务铃，没一会儿空乘拿了毛毯过来。

颜舜华伸手接过，转头看他：“谢谢，我睡一觉，到地儿了再叫我。”

“好。”

颜舜华将椅背放倒，躺下盖上毛毯，睡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，信箱空空如也。

打开追踪软件，屏幕上那个绿色的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移动过。

她叹了一口气，关掉手机，开始睡觉。

直到颜舜华均匀的呼吸传来，千术才转过头看她。

上午的阳光透过舷窗的缝隙，在她的发侧投下一小块光斑。

忽然就想起，当初两人一起飞往烟城的时候，她也坐在他身侧睡着了。

有那么一秒，他希望时间就定格在那一刻。

或者，定格在这一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