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跌跌撞撞地走到沈渔面前,他沾染血迹的手拉过沈渔的手,语气没有丝毫的伤心,他只关注一件事,“你能带我走吗?”
沈渔的思绪渐渐归拢,她直视着面前的少年没有说话,她没有对少年的漠然感到有什么不对。
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悲惨遭遇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理解的,何况她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,之后呢,恐怕不止那些。
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。
沈渔想带他走,可她怎么带他走,又能带他去哪里。
少年没有放弃,他牢牢抓住沈渔的手,像抓住自己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,他嗓音低哑,接近恳求道,“你能不能不要离开?”
沈渔喉咙发紧,“我……”
蓦的,沈渔无意低垂的视线扫到少年胸前的校牌,上面什么内容已经被干涸的血液遮盖,只余下一个“梁”字。
她霎时想到在建业工厂看到的那一小片报纸,脑海中也充斥着之前在公司听到的一些闲言碎语,还有小男孩、少年和梁译深愈发相似的面孔。
她不愿去想,可事实几乎摆在了她面前,不容她拒绝。
沈渔眼睛发酸,他拉过少年的手。
不管是现实还是这所谓的梦里,她都会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松开。
“我带你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