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他之所以着急离开,并不是因为有什么急事,而是那晚,千荞的那句话令他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她,也害怕千荞会再对他说出放开她的话。
他宁可千荞骂他,也不想千荞用那般冷淡的态度和他说话,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们之间除了一层血脉联系外,什么也不是。
因为只想过来偷偷“看”她一眼,所以殷先前并没有要现身的意思。
如今听着对方均匀的呼吸声,殷知道千荞这是睡着了,这才抬脚往千荞所在的方向走去。
这个房间他住了几十年,哪怕如今眼睛已经看不见了,他也依旧可以在不触碰到任何物体的情况下,轻松走到千荞跟前。
殷本想伸手触碰一下千荞的长发,却在伸出手的瞬间,又突然收回,并迅速捂住了口鼻。
可哪怕他的速度已经足够快了,却也还是有少量的鲜血自指缝间缓缓溢出。
大约过了有一分钟,殷才将手拿开,哪怕看不见,掌心里粘稠的感觉也让殷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有多狼狈。
在对自己施了个清洁术,确定不会有血液留在上面后,殷这才蹲下身,并学着千荞的样子,趴在了桌子上。
虽然眼睛看不见了,但在感知力的加持下,他多少还是能够感觉到事物的一些大体轮廓的。
将头侧向千荞那边,哪怕看不见,这样近的距离也令殷感到安心。
其实他先前之所以没有发现千荞不在房间里,并非千荞出来得足够及时,而是殷的感知力要比昨日迟钝的缘故。
至于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,则与他代替千荞支付的诊金有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