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衡兮仍未睁眼,暂时收了手,只望来人识趣自己离开。
无疆爬出水池,面纱也掉了,青丝乱成一块饼,无疆哼哼唧唧的抚着胸口。
玉衡兮下手可真是狠,她好似内脏都要被震出来了,丹田里的灵力散乱四蹿,一时根本聚不起来。
无疆虽然爬出了水池,可她一步一步的没有往外走,而是向玉衡兮走去。
玉衡兮的心神更加烦乱的,在无疆一只脚要踩上清凉台的台阶时,他睁开了眼,飞身一掌向无疆击来。
无疆感受到了灵力拂面,她还未做反应,黑白袖已经飞出,护在了她身前。
而玉衡兮看清来人是无疆,原本还怀疑是那个妖女幻化的,可无疆任掌风拂面而不躲不闪,最后还从她身上飞出两条水袖,他急时收了灵力,错开了掌位。
手掌从她耳廓飞过,灵力削掉了她两根青丝。
无疆傻眼的道:“哥,你真想杀我啊?”
玉衡兮收了掌,在看无疆:“你没事吧?你怎么不出声啊?要不是看到这水袖,在覃州时有所耳闻,我这一掌过来,你不得没命!”
无疆也委屈:“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吗?这里明明是妖界,在妖族地盘上,怎么可能会出现边陲我们住的小舍?”
玉衡兮有错,只得安抚她:“没伤着你,虚惊一场,你衣衫都湿透了,回房换身衣衫,我们慢慢说。”
无疆气鼓鼓的回了她的房间,这房间摆制都一模一样,这纵合是要闹哪样。
她打开箱子,翻出里面的衣衫,竟与她在边陲穿的衣衫一模一样,纵合这是将边陲的小舍给搬到妖族来了吗?
无疆换好了衣衫再到清凉台,玉衡兮烧了热水泡茶,递给无疆。
无疆感叹:“我与哥哥分开也没几日,哥哥是怎么让纵合为你建这处竹院,搞得跟金屋藏娇似的!”
还有,玉衡兮怎么性情大变,见人就要打要杀的?
提起纵合,这无异于是在玉衡兮脸面上狂扇,他端在手里的杯子,不经意的便啪嚓一声碎了。
无疆一秉,这还是她认识的玉衡兮吗?
玉衡兮可是曾亲口说过,他已经与过往一刀两断,放下了仇恨。
现观他模样,这不是放下了,而是记恨在心啊!
无疆拿过桌上的帕子,擦去玉衡兮碎流出的茶水。
无疆也不开玩笑了,正色道:“纵合可与你说过什么?”
玉衡兮闭闭眼,缓了缓心绪:“自你离开后,他把我带到了这里,这些天,他没有主动出现在我面前,也没有进过这院门一步。”
无疆伸手握住玉衡兮的:“他们妖族最善诱使修士入魔,你不可上了他的当。”
他已经跌入那泥潭一次,可不能再一次折在他手里。
玉衡兮也知道他如今情绪越来越难以自持,所以更气自己。
玉衡兮道:“是啊,他若是一刀杀了我也罢了,可他为何不杀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