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平县主心底发冷,她知道长姝说的是实话,就算她死在这里也和宸欢公主没有半点关系,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些劫匪所为,而宸欢公主在京城帝阙中,闭宫不出。
没有人会怀疑到她的身上。
可她更知道,倘若把一切都说出来,长姝更加不会放过她。
让这位公主知道真相,她只会死的更惨。
抬头对上长姝透着冰凉寒意的眼眸,清平县主依旧还是那句话:“我是真的不知道,当初是皇上下旨,臣妇……臣妇和容妃娘娘都只是奉旨行事。”
“容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不和,所以……”
长姝狠狠地一甩手,将她甩到了一边。
外间火光愈来愈盛,厮杀声离这里也越来越近,长姝站在门口,身后是四处而起的火光,清丽雅致的容色在黑夜里更显得清冷无情。
她冷声开口:“你是不知道,还是不敢说?”
清平县主一震,愕然抬头。
“本宫查了温家出事的前因后果,虽然有些细节不是太清楚,但是影卫呈上来的名单也足以让本宫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”
长姝冷冷道:“三皇子,舒家,安家,李家,赵家……三省六部,九寺五监,他们沆瀣一气,造了一份完美的证据将温家置于死地。”
长姝站在她面前,神色冰冷:“我那父皇应当不知道,他最宠爱的女人,他最倚重的皇子,早早地将手伸进了朝堂之上,网罗了一大批朝臣为他效命。”
清平县主瞳孔骤缩:“你……”
这么隐秘的事情,为什么她会知道?
“你觉得惊讶?”
长姝唇角一弯:“太子皇兄是储君,是未来的天下之主,他入朝议政名正言顺,其他人,胆敢肖想那个位置的,都该死。”
长姝俯身看着她,轻声说道:“你说,父皇连太子皇兄都容不下,若是叫他知道有人惦记着他的位置,他还容不容得下那个人?”
“你们勾结起来陷害温家,害死了母后和太子皇兄,是不是觉得那个皇位便是你们的囊中之物了?”
“你们觉得温家外戚势大,可若是让父皇知道了,舒家便是下一个温家,你觉得他会不会心生忌惮?”
清平县主脸色变了又变。
显然长姝这话掐中了她的死穴,她太清楚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有多么多疑,倘若叫他感受到了威胁,他定然是宁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。
“告诉本宫,母后当年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就算温家当真谋逆,可母后是皇后,她不该受此牵连,未央宫的下人几乎死绝了,这定然是有人在灭口。”
清平县主摇摇头,身体不自觉的往后挪。
她不能说,一旦说出来,她真的会死。
长姝脸色一冷,刚要说话,就听见清平县主开了口:“公主殿下今年十七了吧?”
长姝一顿。
“按理说公主如今的年岁早就应当定亲,甚至成亲了的也不在少数,可皇后娘娘对外说的是病逝,公主要为娘娘守孝三年,如今三年以过,公主可曾想过自己的婚事?”
长姝脸色微变。
清平县主笑了笑:“胤朝的嫡长公主,哪怕再怎么受宠,婚事也得由皇上说了算,如今后宫之中容妃最是受宠,公主就不怕到时候婚事被人拿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