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歪了歪头,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她:“长姝姐,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。”
长姝淡定的收回手:“有吗?我怎么不知道?”
少年笃定的道:“有。”
她从小到大,每次碰到有什么事情不想让他知道或者不想让他旁听的时候,她总是用吃的哄他。
从小到大,这一招一直就没变过。
只是,目光悄悄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玄墨,穆修齐想着玄墨还在场,他不能透露了长姝的身份,所以就憋着没再继续反驳。
玄墨看了看他,抬眼间悄然对上长姝的眸光,微微一怔,又不着痕迹的移开眼。
这厢其乐融融,而另一边,凤阳城县衙的气氛却是陷入了僵滞,仿佛一点一点的,从春暖花开进入了数九寒冬的时节。
正厅里没什么伺候的下人,谢钰把人都给遣走了,只留下一个自小在身边伺候的书童。
毕竟一般的人都受不住舒兆身上的气势。
在场的人中,就只有谢钰仿佛丝毫不受影响,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,神色始终带着些淡漠,叫旁人看来,颇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的感觉。
而他这样的态度,却让的舒兆脸色更加阴沉:“不过是边境一个小小的凤阳城罢了,找个人还这么叫你为难吗?”
谢钰抬眼看他:“大都护息怒。”
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:“凤阳城小是小,但是在靠近边境的这种地方,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不输给任何一个一座城池,就县衙这些人,别说是这么点时间,三五日都不见的能够找得到。”
“而且大都护要找的人说不定知道自己做错了事,连夜潜逃了也说不定呢。”
说到这里,谢钰的语气就不免带上了几分疑惑:“而且,虽然这位林姓大夫是给赵夫人误诊了,但是病情因人而异千变万化,我想这世上的医者,即便是药王谷走出来的大夫,应该也不见得会有把握做到绝对的不误诊吧,既然如此,大都护又何必如此动怒?”
谢钰这话说的格外的优雅,有理有据,可他每多说一句话,舒兆的脸色就更加阴沉几分。
他怎么可能把实情说出来让谢家看了笑话?
而且这事儿倘若传回京城,说不定他会有大麻烦。
舒兆再一次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就不应该来跑到这边来,什么事情都没做成不说,还平白无故的搭上了不少的人手。
他总觉得是有人在暗地里针对他。
舒兆心里憋着火,发作不出来又咽不下去,简直气得怄血。
如果现在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县令,他发作了也就发作了,可眼前这位是谢家的继承人,谢家传承数百年,是名副其实的世家大族,他今日若是拿谢钰撒气,明日谢家就能和他不死不休。
谢钰还是谢家下一代的掌舵人。谢家板上钉钉的下一代家主。
舒兆三言两语的把清风寨的事情解释了一下,说话的语气都似乎格外冲:“清平如今受了惊吓,不便出来见客,那清风寨的人胆子也太大了点,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打劫过往的行人,简直是目无法纪。”
谢钰嗯了一声:“大都护见过邀月山庄和镇安镖局的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