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怜的儿子啊!”泪水像决堤的水,打湿了明黄色的被子,留下清晰的痕迹。嬷嬷还有太监对视一眼,都有些不知所措。
东皇站在门外,表情严肃,神色莫测,紧紧握住的双拳,上面青筋暴起,显示出了他的内心的不平静,周围胡呼啦呼的跪了一地的内侍和宫女。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,面面相觑。
特别是国后宫中的宫女以及太监,冷汗流了一地,国后的声音实在是不小,就算是跪在远处都能听见,更别提就站在宫门口的国主了。
紧握住的手缓缓地松开,双眼空洞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“施得列,吩咐下去,别和国后讲,我来过!”袖子轻轻一甩,幽魂般的走了出去。
“是!”施得列轻声应下,右手上的浮沉小范围的动了动,继续跟在东皇的身后。
后边一个小太监,心领神会,留在了最后。
姿华轩
“王儿,我想,你是明白父王的苦心的,对吧!只要父王拿下了南阳,他们又怎么有资本和父王谈条件,到时候,皇儿回来,不就是纸上定钉的事情吗?”
无意识的,东环跟着感觉就来到了这里,姿华轩,这里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他安心的地方,唯一一个不曾有黑暗回忆的地方。
小桌子上七零八落的摆着几个酒壶,都已经空空如也,东皇呆坐在地上,手上还有一个已经见底的酒杯。
“王儿,你信父王,父王绝对不会放弃你的,绝对不是向你母后说的那样,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,才不会让别人牵着鼻子走!”
说罢!抄起一旁的酒壶,仰头,飞泻而下,直接就倒进了嘴里。
“国主,您别喝了,您已经喝了许多了,身子要紧!”施得列一直跪在一旁,白色的拂尘随意的丢在了角落。
整个大殿空荡荡的,只有两个人在。除了东皇的喃呢声,其他的一点都听不见,安静的不得了。
“施得列,你信我吗?你信我吗?”喝了太多的酒,东皇已经双眼迷蒙,紧紧的握住施得列的右手,寻求最后一点庇护。
“国主这是哪里的话,您是一国之主,做什么事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,老奴不懂,但老奴知道,虎毒尚且不食子,国主一定是有自己的成算,太子殿下一定会平安归来的!”
施得列是东皇从潜邸就跟着老人,两人一边大,古有卖身葬父,或是英雄救美,这两人的故事也差不多。
大概就是施得列在外的时候,糟了难,又因为面容清秀,被人拐了去,要丢到南风馆里当小哥儿,施得列那肯定是打死不干,在大街上就厮打了起来。围了一圈人。就是没人伸出援助之手。
那时的东皇,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王子,为了给当时的太子殿下扫平障碍,其他的王子,就早早的封了王,被赶到了封地上去。
那时的东皇还只有十三年华,只有依照礼制的封赏,有没有强大的岳家支撑,和被赶,没什么两样。
东皇就灰溜溜的离开了皇宫,又因为年纪太小,不合礼制,一直没有到封地旧番,还是停留在京城。
守着一亩三分地,艰难的过活。
施得列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,两人相依为命,度过了那一段艰难险阻的时光。
于二人来讲,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光,都是救赎,都是割舍不得的亲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