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和培有问题,有大问题。
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完美人啊,尤其是当官的,就是伟人都不见得人人称赞,他咋能一点瑕疵都没有?
明明在外养情人,生私生子,却在大众面前是好丈夫形象。
他若不贪污,靠他多少年的工资,能买的起米国的联排别墅,能提供莫离和孩子在米国的吃穿用度。
人设,人设,全都是塑造的假人设。
“大婶,你手流血了。”想的太过投入,连刀切到了手都没感觉,宋幸生抓起她的手,打开水龙头,冲了冲,用纸巾死死按住。
刘彦下楼买了创可贴和碘酒,为她包好,颜蓉才感觉到疼。
“那小子呲牙,你揍他啊。人家走了,你拿刀砍自己。大婶,你可真英雄,狗熊的熊。”
“你会不会说人话啊?她也是你姐,就算你不愿意叫姐,那就叫师傅。一口一个大婶,你叫你妈也叫大婶吗?没教养。”刘彦将手里的碘酒瓶重重往茶几上一丢,站起来就训宋幸生。
“你有教养?有教养还能睡好朋友妹妹的男朋友?来这秀恩爱……”
“行啦,别吵。宋幸生,做饭去。”颜蓉站起来,半推半拖,将刘彦拉进卧室。
宋幸生则摔门而去。
“因为曹秀琴,他心中有刺,你别跟他一般计较。”颜蓉揉了揉刘彦的肩膀。
“你干嘛收留他啊?忘了他妈是怎么虐待你和梅子的了?”刘彦抖开颜蓉的手,气呼呼,“你再善良也不能善恶不分,做东郭先生吧。”
“我不是圣母,也不是白莲花。曹秀琴做恶,我和梅子都恨她。可她不是死了吗?人死恩怨情仇债全消。能调教过来就调教,不能我教会他吃饭的手艺,算是对梅子的交代。梅子就这么一个弟弟,宋大柱也指望他养老送终呢。”
颜蓉拍拍刘彦肩膀,走出卧室,又去做饭了。
刘彦独坐片刻,跟到厨房来,抢过菜刀,将颜蓉推到旁边。
“我就是担心你难过,才没和你说邓文博的事。订婚宴搞砸了,我挺难过的。原少儒找到我,要我帮忙演绎一出订婚戏,事先他已经和我交待了会发生什么,可我还是心存幻想,希望借助舆论,弄假成真。”
颜蓉靠着厨房门,静静听她往下说。
“有白糖没?”刘彦拉开橱柜,取出白糖,捏了少许放入鸡蛋液里,边搅边又继续,“那天从订婚宴出来,遇上这小子一个人在江边喝酒……”
蛋液倒入锅中,中间停顿了两分钟,出锅的时候,她又接着说,“那天他应该就是遇上了宋幸生,吓的狼哭鬼叫的,我当时怀疑他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鬼,是不是和梅子的失踪有什么关系,就想套点信息出来。”
“信息没套着,把自己的心套进去了。”颜蓉接过西红柿炒鸡蛋的盘子,端上餐桌。
刘彦端了两碗盛好的米饭过来坐下,“他刚才说的话,我估计你也听出意思了。他的亲生父亲就是你老公公。”
“这凌和培真TM的人渣……”刘彦骂了一句,不再说了,埋头吃饭。
颜蓉也没再问。
她相信刘彦知道的也就这些,若还有,肯定会说。
两个人吃完饭,谁也不想洗锅,各自睡了。
一夜未眠,颜蓉头疼的厉害,可是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睡不着。
她没有办法睡着,一闭上眼,就能看见贺丽娜那张被火光燎得发红的脸,她的声音,她的狂笑,她的癫狂,还有那几张翻卷的照片。
如果她勇敢一点,应该是可以救贺丽娜的,如果她……没有那么一瞬的私心与阴暗,她或许可以救出贺丽娜的。
噩梦让她冷汗涟涟,可是,她却无人能求助。
醒来时,天已经黑了,床单被褥都被濡湿了,她头痛得更厉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