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乡遇故知,颜蓉倒是完全能理解,但是原少儒的自来熟,她是有些不习惯。
只见过两三面,本来不熟,硬是被他熟成死党。
“原……阿原。”无论如何,颜蓉都接受不了让男人洗内衣:“这都是内衣,我自己洗。”
“没穿过的新内衣,又全是凌先生和宝宝的,没……”原少儒手脚麻利,说话间,就洗好手上的一件,又抓起一件。
而这一件恰恰是颜蓉的。
“来帮我捡菜吧。”颜蓉一把夺下,将他推出洗手间。
原少儒也红了脸,语无伦次:“米国再好,那也是人家的地盘。”
“就是呢。”颜蓉为化解尴尬,没话找话:“和我在魔都一样,生活了十多年,有了户口,也能讲一口地道的方言,但就是融不进去。”
凌向也突然感慨:“他乡容不下肉身,故乡容不下灵魂,若能一世安稳,谁愿颠沛流离!”
颜蓉诧异地看着他。
难道凌向也有漂泊之感?
“我们都是无根之萍。”原少儒被感染,也感慨:“即使走得再远,时间在漫长,终归还是要有所牵挂。”
颜蓉点头:“在米国打拼也不容易吧?”
“那是相当不容易。”原少儒在水龙头上洗了手:“咱辛辛苦苦混到人家地盘上讨生活,和人家白人抢饭碗,谈何容易!这两年破产,倒闭的企业太多太多,你是不知道,完全可以用死伤一片来形容。”
“我也有天天看新闻,我也是受害者。”
颜蓉干活特别麻利,烧上水,开始和面,和好面,让面醒着,给西亚冲奶粉,冲好奶粉又把鸡汤熬上。
时间利用的非常充分,干活的效率非常高。
这是她从十一岁开始,在挑水、做饭、洗锅、喂猪,锻炼出来的能力。
看得原少儒连连惊赞,就连凌向,也是扒在厨房门上,看她干活,一步都不走开。
“凌向,你去把被子叠了好不好?”颜蓉也给他找了点活。
凌向一口拒绝:“不要,我要陪着你。”
颜蓉试了试奶粉的温度,给他:“那你去给宝宝喂奶好不好。”
“不好,不去。”凌向依旧果断拒绝。
颜蓉蹙眉:“你怎么回事啊?你看不到我好忙,帮点忙好不好?”
凌向黑脸: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?”
颜蓉投降:“好好好,我去喂,那你吃不到煎饺,不要闹哦。”
“不吃。”凌向转身跟着颜蓉进了房间。
颜蓉给西亚喂奶粉,凌向就直直的盯着她,一刻不离。
“你看我干嘛?我脸脏了是不是?”
凌向道:“你越看我不顺眼,我越要和你脸对脸。”
颜蓉差点喷出二两老血。
“这哪学来的话?”
凌向不回答,仍盯着颜蓉看。
真是疯了,造了什么孽了我。
颜蓉喂完西亚,回厨房继续忙早餐。
“帮我捡菜。”她递给凌向一把韭菜,不等他拒绝,就发了硬气指令:“你要不帮,我就走,以后都不管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