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电话,颜蓉没有返回病房,而是站在走廊上等刘彦。
“阿凌。”走到护士台与电梯相交的地方,她听到一个声音,在身侧不远处响起,“不是已经办好住院手续了吗?为什么又突然不住了呢?这家医院的骨外科是很权威的,你妈给你留了那么多遗产,你怕什么。”
“我不是怕什么。你不是不喜欢医院里的味道吗?在家养也一样,还能每天陪着你。”回答的人,正是凌向。
最后一句,听的颜蓉心中五味杂陈,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?或是该恼,又或是该怒,但下意识是赶紧躲。
她倒不是怕贺丽娜,只是不想面对凌向。
颜蓉往左右一瞧,还没个可以藏身的地方,仓促之下,她随即推开背后的病房门,闪了进去。
透过门缝,听着两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远,颜蓉松了口气,准备离开。
这时,背后传来试探性的问话:“阿蓉,你是来看我的吗?”
“啊?”颜蓉猛地转过身去,竟然是原少儒,顿时满头黑线,尴尬地挤出个笑容,来到床前:“好些了吗?”
“和坐狱差不多,再住下去都要抑郁了。”原少儒正躺在床上看书,看到颜蓉,异常开心,一边合上书,一边请她坐。
颜蓉心中内疚,毕竟原少儒受伤是为她挡刀所致,居然都没来探病,着实太过分了,虽然不是故意,那也不地道。
“你爸妈呢?”颜蓉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,见病房内没有原母和原父的,顺嘴问道,“出去吃饭了吗?”
“我妈高血压,我爸送她回家回去休息了。”原少儒拉开床头柜,取了瓶水给颜蓉。
颜蓉折腾这么久,也确实渴了,拧开瓶盖一口气,喝了半瓶。
“你妈妈一直都高血压吗?”
“都是被我累的。”原少儒垂眸低叹:“独生子女最大的悲哀,当你有个什么事,父母年龄大了,你还没好,父母身体就先垮了。”
颜蓉:“陪床确实累人,阿姨年龄大了,熬不住的。明天起,我给你送饭,就别让阿姨劳累了。”
原少儒:“你也才出院不久,家里又事多,怎能劳你辛苦。”
“若不是梅子,我早该来看你。”颜蓉担心刘彦上来,找不到她,边起身边:“咱俩也算难兄难弟了,就别客气推诿了。刘彦在外面等我,我先走了,想吃什么,想好了,发微信给我。”
原少儒掀开被子,要下床送她:“我的手机被我爸妈没收了,你既这样说,我也就不客气了,我想吃你在米国做的那个土豆饼。”
“你别下床送我,哪有让病人送客的道理。”颜蓉制止了原少儒,从病房出来。
边走边给刘彦打电话。
“阿凌,那不是你老……颜蓉吗!”
刚走过护士台,贺丽娜那嗲声嗲气的声音,非常惊奇地传了过来。
真实冤家路窄,躲都躲不开。
虽然两人已经发现了她,但颜蓉一点都不想接应,就假装没听见,往前走。
偏偏,树欲静而风不宁,她不想招惹是非,可是非却不愿意放过她。
“颜蓉,你别走。”贺丽娜果断地截住了颜蓉,阴阳怪气:“你也在这?真巧啊。你不会是跟踪阿凌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