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向：“你在国外长大，不太了解国内的官场生态。要想救爸爸，只靠退回贪污款，远远不够，必须立功，也只有立功才能让爸爸活命。”

Mary：“所以你坚决离婚，选择贺丽娜，就是为了找到更多的证据，让凌和培立功？”

“你不要一口一个他，或则直呼名字。凌和培是你亲爸爸，他的贪污是被人陷害的。”凌向非常不满的纠正Mary的称呼，“我得走了，等会颜蓉起来，撞见了不好。”

Mary冷声：“你不是怕撞见她，你是怕贺丽娜醒来发现你不在，发脾气吧？”

“随便你怎么想都行，反正我就是一个烂人，烂的一塌糊涂。”凌向自嘲地笑了笑，转动轮椅，“当初你不是也劝我和她离婚吗？怎么和她住了几天，就转变态度了呢？离婚对她不是件坏事，跟着我这么个渣男，她不会幸福的。”

Mary嗤鼻冷哼一声：“贪图贺丽娜的家庭背景就大大方方承认，不要打着‘为她好’的旗号伤害人，还给自己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。你、凌和培，包括妈，都是杀人诛心的凶手，我一个都不会原谅。”

“是是是，我贪慕虚荣。”凌向烦躁地转动了几下轮椅，“明天送完妈，你就回米国去，念书也好，工作也罢，或则可以考虑结婚，不要再掺和家里的这些事了。静静欣欣寄养在米国家庭，我也不放心。”

Mary：“我是成年人，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。你如果真的关心你的两个女儿，想做一个24K孝子，你就应该珍惜你的婚姻，善待你的妻子，一家人整整齐齐的。”

“别说了，我走了。”凌向转动轮椅。

听着凌向要出来，颜蓉赶紧转身溜回家。

一进门，正巧撞上从卧室出来的赵春芳。

“你……”赵春芳诧异地看着披着毛巾被的颜蓉，一低头看到颜蓉光着的脚丫，“还和小时候一样，喜欢光脚丫乱跑。”

颜蓉哈哈一笑，将拿在手里的拖鞋穿上：“起这么早？再多睡一会吧，还早呢。”

“我有择床的毛病，换了床睡不着。”赵春芳一边对着镜子扎头发，一边好奇问：“妹夫出差了吗？怎么也没看到孩子？”

“孩子们在米国念书，放假才回来。姐，你几个孩子？姐夫也是咱们那边人吗？”颜蓉打个哈哈，岔开话头。

赵春芳拿起茶几上杯子，自己接了杯热水，“我就一个儿子，今年八岁了，你姐夫是我大学同学，本地人。”

正说着，Mary拎着一堆东西进来，“快来吃早餐，现炸的油条，还有水煎包。”

“我还以为你去上班了。”颜蓉洗手，拿了碗筷出来。

赵春芳看着Mary，羡慕：“你这小姑子对你可真好。妈如果知道你嫁的这么好，还有这么好的小姑子，也瞑目了。”

颜蓉蹙眉，有心问亲生母亲是不是已经过世了，但话到嘴边没说出口，只是抬眼看了眼回房间换衣服的Mary，“喜欢吃什么？要不等我洗把脸，我带你去城隍庙吃。”

“魔都我出差来过很多次，只是不知道你在这里。”赵春芳端着水杯在椅子上坐下，“随便吃一口，咱们回家。”

颜蓉犯难了，不知该如何解释，她暂时还不能回去。

实话说，怕吓着这个亲姐姐，可是撒谎，又该找个什么借口，弄不好，会被误解为她不愿意回家认亲生爸妈。

“反正最近也没什么要紧事，就跟你姐回家转转吧。”Mary换好衣服，收拾妥当出来。

颜蓉翻了翻袋子里的早点，只有包子油条和豆腐脑：“你怎么没给自己买早点？我给你热了牛奶，面包家里没有，就吃个包子吧。”

“我时间来不及了，就不吃了，你们聊。”说话间，Mary已经在门口换好了鞋。

“不吃早饭，饿到中午要五个小时呢。”颜蓉跑过去，将Mary拉回餐桌前，将去了馅的包子皮和牛奶都推过去，“拿掉馅不就是全麦的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