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丽娜和刘彦停止争吵,连同原少儒全都不解地看向颜蓉。
“她约我下午三点半江边见面。”凌向抬眸望了颜蓉一眼,虽然疑惑,但还是回答了。
“月月约你,你没去是不是?”原少儒径直问。
凌向沉默不语。
“你为什么不去?”原少儒是个绅士,再怒无法向女人挥拳头,但对待凌向就完全没了形象,双手揪住凌向的衣领,怒喝,“你为什么不去?”
“我为什么要去?”然而,对于原少儒的质问,凌向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。
原少儒无言以对。
没有哪条成文规定,被人邀约就一定要赴约。孟月是成年人,有自我保护意识,不能因为她出了事,就把责任与过错赖在凌向不赴约上。
这不合理,也对凌向不公平。
“并不是我故意不赴约,而是……”凌向偏过脸,看着颜蓉,“那天我在派出所做笔录,等我赶去的时候,她已自行离开了。”
颜蓉顿然心明。
时间虽然过去了十四年,但那天的事,却是历历在目:被警察带走时的忐忑,被师傅清退的沮丧,还有背着浑身是血的凌向,在黎明里的举步维艰。
凌向虽然拒绝了孟月的邀约,但还是去了相约的地方。
在对待追求者的态度上,凌向从来都是冷酷,自私,又自我为尊。他从不给那些追求他的女孩任何希望,却又不索性疏远。
每个女孩对他的感情,凌向都是心知肚明,可是,他从未拒绝过,也从来没有帮她们摆脱过,只是在旁边冷眼瞧着,瞧着她们为他争风吃醋,瞧着她们为他大打出手,瞧着她们在单恋的路途中,走得步履维艰,心痛欲碎。
这其中,也包括她自己。
他可以同她领结婚证,但不会娶她为妻。
他可以给她婚姻之名,却不履行婚姻义务,愿意同她一起买房,但永远都不回家。
这就是凌向——对待他不喜欢人,没有有怜悯,也不会妥协,如果一定要有一种堪成为柔软的东西,那便是真诚,起码,在拒绝你的时候,他是真诚的。
这世上,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人的?
本来热闹吵杂的现场一片沉默……
有关孟月的死众说纷纭,这么多年也没个官方说法,再结合当前贺军山与凌和培的微妙关系,简直比刑侦电视剧还迷雾重重。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谁都害怕祸出口出,引火烧身,但也不想放弃现场吃瓜的兴致,又谁都不愿离开。
颜蓉的心随着沉默,坠入了一种可怕的绝望中。
“晚上十一点的时候,我收到一条短信,有个卖酒的女孩在酒吧被人灌酒。”凌向仍对着颜蓉,但眼眸微微垂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