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鲁邪凉薄的凤眸里流转过一抹暗光，他邪笑着勾起了唇角，“既然不想活了，那就成全他，老规矩，战前送北梁一份大礼也好。”

中原人最讲骨气，若是折了人家的傲骨委实不该，既然如此，“送”他回去就是。

虽然阿鲁邪可能因为芦笙的出现性子上柔和了很多，但他的骨子里依然是残忍弑杀的，芦笙悄悄立于牙帐之外，此刻她全身的血液好似冰凉地快要凝出冰渣，她忍不住抱紧了自己的双臂。

她开始怀疑刚刚帐中那人真的是之前温柔轻哄她入睡的阿鲁邪吗，他这段日子待她太好了，让她都不由忘记了，他本就是草原上驰骋疆场的鹰，是传闻中满身戾气，宛如罗刹般的匈奴大将。

她轻轻后退几步，疯了似的朝自己帐中跑去，待回到毡帐，她脱掉绣鞋，赤着脚立于床前，好半天都回不过神。

“看见了吗，那就是阿鲁邪。”昆山凉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芦笙身后，芦笙微微一愣，随之回过头去诧异地望着他，“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？”

“往后你传递消息都得靠我。”他正身着草原上牧民打扮的羊绒衣服，长长的发辫被一根根的编在脑后，剑眉星目，脸色微寒。

芦笙垂下眸子，道:“他要截粮草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昆山点头，“公子交代，佘纳届时向乌兰王庭借兵，会需要到阿鲁邪的令牌，你想法子将他的令牌藏起来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