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梦半醒间，她睁了下眼睛，但没在床前瞧见人，便又把眼睛合了起来，沉沉睡去。

但不知为何，自己的脚暖和了后，她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一阵暖意所包裹了一般。

身体逐渐变暖，让郁之宁终于能睡得安稳了些。

等到第二日清晨，郁之宁从床榻上坐起。她看了眼一旁像是没有动过的被褥，想起了昨夜似真似假的梦。

她皱了下眉，对一旁正挽着垂帘的楠雨问：“昨夜里，王爷有回来吗？”

楠雨神情凝重，用金钩挽住垂帘后，走到郁之宁床前，轻轻摇了摇头：“小姐，昨夜里……王爷并没有回来……”

得到了肯定的答案，郁之宁垂下了眼眸。

她什么也没说，只是点了点头。随后掀开盖在身上的被褥，将脚放在榻下，侍女蹲在地上给她穿上鞋袜。

等郁之宁更衣后，她坐在梳妆台前抬眼看着铜镜，楠雨在后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，给她梳着发髻。

郁之宁拿起一根发簪，轻声问：“怎的了？有话便说，莫要憋着。”

说完，她正要将发簪递给楠雨。

但楠雨看了眼铜镜，垂下了眼眸，支支吾吾道：“奴婢……奴婢今早无意间看到了文秀阁的珍儿。她说……昨夜里……王爷宿在了文秀阁。”

“不仅如此……还……解了她们的禁……”

闻言，郁之宁拿着发簪的手顿了下，她抿了下唇，又将簪子放在了桌上。

良久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，应了一声：“知晓了，快梳吧。”

虽然她早就猜到是这样，可当亲耳听到时，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……

“是。”楠雨看着镜中十分平静的郁之宁，低下头继续帮郁之宁梳着发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