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并未着急开口,其实,她并不想真让刘员外去死。
正如允吾大师所说,纵然那些冤魂是被刘员外害死的人,可刘员外祖上有阴德庇佑,否则以他现如今的做派,早就不知道遭了多少报应。
她贸贸然插手干预,也不敢保证,因果就不会算在她头上。
玄门中人,不可用邪术害人,这是铁律。
更何况……刘员外已经有了自己的报应,只不过他还未曾察觉。
沈清思及此,眉眼间尽显冷淡,像是不想同意,却又不得不同意,“既然有同修帮你们刘家说话,你们刘家又已经知错,我也不好再咄咄逼人。”她不耐地出了口气,“算了,你带我去见刘员外吧。”
刘管家闻言,大喜过望,连忙做出个请的姿势,“娘子这边请!老奴这就带娘子去!”
沈清不耐烦地点点头,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似的。
刘管家见状亦是噤若寒蝉,忙不迭地带着沈清和允吾大师,赶回刘家。
沈清临走前,朝苏大夫使了个眼色,叫他不必担心。
苏大夫看得出来,一切尽在沈清的掌握中,并没有多担心,他了然地冲沈清拱了拱手,待沈清走后,他便径直去了县衙,打听八九年前的女童失踪案。
沈清跟着刘管家和允吾大师,前往刘家。
路途上,允吾大师跟在沈清身边,瞧着她钟灵毓秀的面相,不由多看了两眼,好奇地问道:“娘子何时开始修炼的?我瞧娘子根骨与天赋非同凡响,修为定然也远在贫道之上。”
沈清不太想闲聊,只说了一句,“大师言重了。”
不愿多说的神情挂在了脸上。
允吾大师也是个极有眼色的人,见此,不好多问,只得在心里好奇。
原本听刘管家所述,他还以为害了刘员外的‘罪魁祸首’,定是个年纪不小的女道,却不想是个小姑娘。
以沈清的年纪来看,纵然在娘胎里就开始修炼,满打满算不过十五六年。
这样一个小姑娘布下来的咒术,他竟然都无法打破。
那只能说明,这小姑娘的修为,远在他之上。
允吾大师认知到这一点,心里更是疑窦丛生。
偏偏沈清不愿意说,而他从沈清的面上,也看不出来什么情绪,只得作罢。
几个人就这么沉默着,回了刘家。
沈清跟随刘管家和允吾大师一道,进入刘员外住的小院,甫一进去,便听到有女子吵闹的声音。
“你们这些下人真是反了天!老爷病了怎么不跟我说?谁让你们私自动库房,还拿走了那么多好东西?”
那女子声音中气十足,气急败坏,透着舍不得好东西的肉痛。
刘管家听到那声音,神色变了变,对沈清赔笑了一下,转过头,便看到有个穿着华服,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,站在廊下,掐着腰正在骂那些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