灶房里,莫氏看到沈清将茶盏拿过来洗,便问道:“刘家人走了?”
沈清点点头。
莫氏便又问:“那刘老爷得的什么病,竟然要来找闺女你,镇子上的大夫治不好吗?”
沈清一边清洗着茶盏,一边笑了笑,“没什么大毛病,大概就是心里不安,他昨天晚上一直做噩梦,估计是自觉对不起我,来找我赔个不是,没什么大事。”
做噩梦?心里不安?
莫氏心里嘀咕,总觉得刘员外那样狼心狗肺的人,不会知晓什么叫做心里不安。
但见沈清神色自如,刘员外和刘管家两个人确实没坐多久便走了,应当没什么事,她便没再追问下去。
正好此时,她饭菜也做得差不多了。
莫氏便道:“闺女,你去叫老二起来洗漱吧,我这饭快做好了。”
沈清看了一眼灶台,将茶盏收起来,道:“好。”
她起身走了出去,却发现陆泾已经醒了,正站在堂屋里,他已经穿戴整齐,双眼清明,看那模样醒来有一会儿了。
沈清走过去,“什么时候醒的?”
陆泾看她走到近前,抿了一下唇角,“方才刘家人还在时,我就醒了。”
“这么说,你听到我们的谈话了?”沈清心下了然。
陆泾微微颔首,承认了,他看向沈清,目光里有一丝不解,“沈清,你和刘员外他们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?”
沈清知道陆泾已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,那便是瞒不住了,她索性跟陆泾说了一下刘员外的情况。
“他造孽太多,遭到冤魂索命,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,我会一些玄学之术吗?他便请我过去看了看,我就指点了他两句。现如今,刘家只怕早就翻了天,往后也不必再担心他们会做什么了。”
陆泾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,他皱眉道:“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跟我说?你一个人去刘家,不怕出什么事吗?”
他都不敢想象,要是刘员外存了贼心,把沈清扣下来,会发生什么事情。
“放心吧。”沈清弯唇一笑,“就凭他们,还没本事对我做什么。”
看到她唇边的笑容,陆泾忽然想到,昨天晚上在窗根下听到的水声,耳根有些热。
他快速地偏开头,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,“往后你要去做什么,还是跟我说一声,我陪你去,也好放心点。”
沈清没当回事,但见陆泾认真,便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好,随后便叫陆泾出去洗漱,准备吃饭。
然而,在他们准备吃饭的时候,陆平来了。
陆平的到来,沈清都没想到。
看到他局促又茫然地走进来,沈清下意识地看向陆泾。
陆泾坐在她旁边,神色还算淡定,但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筷子,将手垂了下去。
莫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看到陆平过来,自然高兴,便笑呵呵地道:“昨天也不知道你们哥俩聊了什么?聊得还好?正好赶上了,你就坐下来一块吃吧,咱们也说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