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小男孩哪肯就这么走了,嘴里喊着:“不赔,不是我弄掉的,你赔我!”
最后一句是对着鲁老汉喊的。
“方才我瞧得清清楚楚,是你自己没拿住小猪仔才掉地上了,若是你要他赔,须得先赔我荷包。”张晓瑛恶狠狠说道。
“你不讲理!”小男孩有些吓住了,不再那么嚣张,看看伙计,发现他也没在护着自己了。
“对!我就是不讲理,跟你这样不讲理的人还要讲什么理。”张晓瑛保持住气势,怕自己笑场,又暗暗在腿上掐了一把。
那小男孩接不了这么复杂的话,呆在那里,鲁老汉赶紧把手里的小猪仔递给他:“方才那个掉就掉了,小少爷拿好了这个啊。”
小男孩不甘心地瞪着张晓瑛,发现她比自己大上许多,自己跟旁人打架时伙计又从不帮着打只会把自己拉回去,只好接过小猪仔跟着伙计回去了。
老汉起身对张晓瑛行了一礼:“多谢小娘子替老头子解围。”
“老伯不必客气,我有些事想请教老伯一二,不知您何时有空闲?”张晓瑛问道。
“小娘子有何事请教尽管说来,老头子如今就有空闲。”鲁老汉忙说道。
“老伯如今吹这糖人可够养家?”张晓瑛问道。
“自然不能靠它养家,只是贴补家用罢了,老头子如今也不能在码头扛货了,便日日在此守着,好歹是门手艺。”鲁老汉答道。
“你可愿意到我的工坊去试试?也是这般吹制器皿,只不能上手,但有模具。”张晓瑛说道。
“是何工坊?”鲁老汉迟疑。
“玻璃工坊,你可先随我去看看,若是不成再摆糖人摊子不迟,若是成了,定然比你在此处摆摊子挣得更多。”张晓瑛求才心切。
“敢问小娘子是何方人氏?”鲁老汉心下忐忑,原本以为自己遇上好心人了,没想到竟是另有所图,虽说自己这家传手艺也不值几个钱,可毕竟也是一门手艺不是。
“这是安平县主,不会诓你的。”卫五六只觉得这老汉不知好歹,能跟着安平县主混平常人求都求不来,看看吕先生和严明昊两人就知晓了,那严明昊怕是赶都赶不走。
“安平县主?可是……可是瑛痘娘子?”鲁老汉睁大眼睛问道。
这……
张晓瑛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喊自己,不是,这“瑛痘娘子”是说的自己吗?
“我是安平县主,倒不知这瑛痘娘子是何人。”张晓瑛不想认这个名号,那个“瑛痘”的“痘”显然就是“牛痘”的“痘”,这还能是啥好名号不成?
听起来就像长了满脸痘痘,简直让人绝望。
鲁老汉普通一声跪下来:“瑛痘娘子在上,请受老头子一拜。”
张晓瑛:…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