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他是支持儿子的想法的,他看过央视主持人对奔月项目总指挥的采访,老院士痛心疾首的话言尤在耳:“我们现在能去不去,将来后人要怪我们,别人去了,别人占下来了,你再想去都去不了。”
而他的父亲经历过大炼钢铁的年代,那是全体中国人的痛,直到现代,铁矿石资源的匮乏仍然制约着国家的经济发展,我国虽然是最大的铁矿石进口国,却完全没有铁矿石的定价权,还动不动被别国以经济脱钩要挟。
那本名为《枪炮、病菌与钢铁》的史学巨著就认为,人类社会的命运一直以来都被枪炮钢铁和病菌主宰着。
有了张德源这句话,护卫们兴高采烈地推着两辆自行车出到府门外的胡同骑起来,吸引了许多闲人进来围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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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国公夫人在码头送走儿子媳妇回到自家府门前,卫皇后宫里的内侍在等着她,卫皇后传她和卫府二少夫人进宫安抚慰问,她也很是为侄儿揪心,疟疠可是烈性传染病,卫靖也很危险。
但是让卫皇后意外的是,这婆媳俩看起来并不那么焦虑,甚至进了她宫里的正殿就马上被玻璃窗和窗帘吸引,女人爱美的天性让这两人眼里发着狼光,嘴里赞叹不已。
“娘娘宫里何时改了这般的窗子和布幔,不糊窗户纸到是亮堂许多,挂着布幔倒也可以挡住外人偷窥,只若是风大了这些布幔难免被吹开。”
卫国公夫人老眼昏花,完全看不出来窗子上镶嵌了玻璃。
“母亲。”卫二少夫人看到了一朵细细的贴花,忙开口说道。
“你去试试,我这窗子上的窗户纸如何?”卫皇后忍着笑,这婆媳俩这般表现,大概侄儿们那边问题也不太大。
“这窗户糊了纸?”卫国公夫人惊讶,走过去伸出手指,果然触到了冰凉的硬物,还隐隐照出影子。
她唬了一跳:“此为何物?竟通透至此。”
“央央说,这是透明玻璃,镶在窗户上最好不过,既亮堂还暖和,再配上这布幔……这叫窗帘,屋里可是大不一般?”卫皇后问道。
“太不一般了,好看,一眼瞧过去庄重雅致又大气。”卫国公夫人说道,又伸手摸摸窗帘料子。
“这双层帘子一拉,又比窗户纸遮挡得好,是谁这般巧思弄出这般花样来?”卫国公夫人问道。
“听央央说是安平的母亲设计的窗帘,她们的玻璃铺子后日开业,那里面只怕有更多花样。四郎跟他媳妇都走啦?”
卫皇后把话题转过来,不然就该聊着窗帘没完了。
但是她没有成功,卫国公夫人说道:“走了,安平她母亲想见也是个有本事的啊!这窗帘配色如此大胆,挂在您这屋里又这般合衬,我后日定要到她店里瞧瞧去。”
“二郎什么境况?我听说他染了疟疠。”卫皇后问道。
“安平说应该没事,她不是随意瞎说的孩子,您看她说的什么都做出来了,那大船真是跑得飞快,比她原先说的还要快上许多。”
卫国公夫人答道。
她今日看着那船开走还想着在码头多目送一阵,结果没多久就看不清楚了。
“那就好。”卫皇后也彻底放下了心。
“娘娘,安平还说过,有一种车子,可拉好几个车厢,一个车厢起居,一个车厢做厨房,一个车厢做净房,我原先只以为她是孩子话,可今日看了那大船,只怕她也能造出来呢!”
卫国公夫人想起了这茬,觉得她离能坐上这种车子的日子不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