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把制作精油的法子教会了思维姐姐的母亲,大概也想教给您罢。”萧元锦说道。
“教会了我,若是我也制作精油出来买卖,她的生意不就被抢了吗?”大皇子妃说道。
“母妃,您觉得她家在意这精油生意吗?安平制出了那治疗疟疠的新药,二话不说直接把制作法子交给皇祖父了,还派人去指导太医院生产,皇祖父还问我该赏什么给安平才好,可安平自己倒是全不在意。”
萧元锦说道。
“也是啊!安平可真是能干,你今日又去出诊了吗?”大皇子妃问道。
“对,接生了一个男孩,六斤七两重。”萧元锦答道。
“五日后便是你的生辰,皇祖母谴了人来说要好好办一场,你可记住那日不要接诊。”大皇子妃说道。
“好。”萧元锦应道。
她的生辰年年都办,可她向来也不太有兴致,那热闹仿佛跟她没有关系,只她身为公主,不办是不可能的,人人都要借着那一日向她表示关爱。
大皇子妃又顿了一下说道:“央央,你过了生辰便已满十四周岁,你可有心仪的郎君?”
她自己跟夫君是自小便要好,及笄后便定了亲,十六岁即嫁入皇家,可女儿没有这般的玩伴,若是不及早留意,只怕要像她小姑姑那般远嫁。
萧元灿在门外等候母亲通传,屋里只有母女两人,萧元锦的脸还是红了起来。
“没有。”
虽然心里想起来便闷闷的不舒服,但她仍是摇头说道。
大皇子妃看女儿的脸红成这般,只以为她是因为女儿家脸皮薄,便也就没有多想,只说道:
“你如今可留意一二,若是觉着谁家的小郎君还能入心入眼,便告知母妃,母妃自会说与你皇祖母,婚嫁一世,总还是要你自己合心意才好。”
萧元锦心中越发难受,又想到弟弟说到张家兄长最想做的事情是出海,这大海水天一色,出去一趟再回来便不知何年何月,他自是不愿身后有更多羁绊的罢,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做法,不想再说这个话题,含糊应道:“我知晓的。”
皇宫里,卫皇后看着按例到她宫里留宿的皇帝问道:“上回你说南诏有战事,没来得及试探安平兄长,如今他回来了,你可问过他了?过几日便是央央生辰,她这便要满十四周岁,转眼便要及笄了。”
皇帝也是理亏,这么多次要问那张大郎却总被旁的事情打断,莫非这俩孩子没有缘分?
“上回他说了无意早早成婚,他年岁也不大,没满十六呢,央央自己有没有看上他?别咱们这边问好了央央倒不愿意了,这岂不尴尬?我记得上回问她可有合意的小郎君她说没有来着。”
皇帝说道。
“此事倒是蹊跷,按冯嬷嬷说的央央应是心悦安平兄长的,可每每问她她都说是并无心仪的小郎君,莫非是她害躁?”
卫皇后也说道。
“冯嬷嬷说的何事?”皇帝倒是第一次听皇后提及这个。
“别的倒看不出来,只是央央主动要接种安平兄长身上出来的痘浆,可见她心中是有张大郎的。”卫皇后说道。
“竟有此事?不愧是我孙女,可她为何不欲咱们知晓呢?”皇帝也疑惑道。
“这孩子心思重,也不知晓她想什么,不过如今她忙,想必也没空闲想这些罢。”卫皇后说道。
“她忙何事了?”皇帝问道。
“她去接生啊,许多人抢着请她呢,我都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了。”卫皇后答道。
“你是说,咱家央央当上了真正的稳婆?”皇帝吃惊地看着卫皇后。
“瞧你说的,央央不是真正的稳婆还是假的不成?谁家生孩子不是真的生孩子?不对,央央那是产科大夫,不叫稳婆!”
“她一个未婚小娘子,真的给人接生去了?不是就去给人家量量肚……”
皇帝一时想不起来那个名称,那还是上回他见到孙女时,问她这产科大夫究竟做的何事时孙女跟他说的。
“量肚围,这叫孕检,也是产科大夫要做的事,安平年岁比她还小,不也给人接生了嘛!老四媳妇生产时安平也来了,我听花娘子说孩子头大,若不是安平在,生产可不会这般顺利。”卫皇后说道。
“安平那是有师承的,那就不是……唉!”皇帝本来想说“不是一般人”,可是自己金口玉言,这话一出就不知晓会被传成啥样了。
“央央也有师承了呀!她拜安平为师可不就入了师门了嘛!”卫皇后说道。
“那她接生究竟做的何事?”皇帝无力地问道。
“看情况,生产顺利就把孩子接出来剪脐带处理胎盘,若是不顺利就得在产道口剪一刀,把孩子接出来后再缝线,她还未碰到需要剖腹产的情况,为了预防万一她如今也用那叫乙醚的给兔子做试验,前些日子一直都泡在太医院呢!”
皇后说道。
皇帝自己有了那么多个孩子,自然知晓那产道口是什么位置,一时只觉得难以接受,那还不如给人家剖肚子呢!
“你就没拦着点吗?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?”他说道。
“拦她做甚?莫非你愿意让她像以往那般吗?再说了,做这产科大夫有何不好,那稳婆家中俱是多子多福长寿之人。”卫皇后说道。
她们虽是天下至尊的皇家,可也怕孩子福分不足易折损,想起来都是血泪。
“既如此,满大乾咱们看得上眼的,只怕也就是张大郎不会嫌弃自己媳妇当稳婆这个行当了。”皇帝悻悻然说道。
张大郎自己妹妹干的也是这事,总不能他妹妹干得旁人干不得,为了孙女,他要赶紧把张大郎先定下来。
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内定的张晓珲,正趴在地上测试一挺轻机枪,跟他一起趴着的是六皇子萧景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