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书在书房中等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,晏尚书才姗姗来迟。
“父亲。”晏书抱拳躬身行礼,清冷冷的叫了一声。
“坐吧,咱们父子也有段时间没好好聊聊了。”晏尚书一脸和蔼,压压手示意晏书坐到他下首。
下人上了茶退下后,晏尚书考了晏书几道学术,之后一问一答,从八股文到试帖诗又到四书五经,晏尚书越聊越心惊,越聊越赞赏,看着眼前这个儿子,太可惜了,要是嫡子,他可大力培养扶持,再不愁家族兴旺,可惜只是庶子,性子也左,晏昭根本就压制不住,不但帮不到嫡兄,恐怕还会甩脱晏昭自立门户,这不是他想看到的,在大家族中,庶子反压嫡子,那跟无后是一样重。
好在他这个父亲还是可以压制一二的。
晏尚书自以为是的想着。
“父亲,要没甚事,儿子就先回府了。”晏书低垂着眼眸说道。
“不急,为父这次叫你过来,就想说说你的婚姻之事,当时你可是很不满意你这份婚事的,不惜违抗父命也要娶那周家小姐,虽然现在你们也没再联系,可对于这婚事你还是不满的,为父就想着……”晏尚书说的时候一直观察着晏书的表情动作,可晏书除了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外,再没多余动作,也没有多余的表情,好似说的人不是。
晏书只想呵呵了,谁说的不满意又是谁看到的不满意,难道他不了解自己,别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不成,她的小媳妇好的很,他满意的很,左扯右拉的,说那么多,还不是为了铺垫。
晏书懒得争辩,他有他的坚持,有他的主意就好,喜欢听的就听听,不喜欢听的左耳进右耳出。
晏尚书又恼怒又失望,对于晏书的喜怒于无形他是又气又爱,他四十岁了都做不到那种境界,而晏书小小年纪却稳的很。
刚才讨论学术,他就想试探试探,可滑不溜丢,不想说的你一句都休想套出来,以前文笔稚嫩,有着初出茅庐不怕虎之势,更有着少年人的朝气蓬勃,现在的文章给他一种运筹帷幄,意气风发中夹杂着持重老道之感。
“前儿个宣平候登门,询问了你好些事,对你更是赞赏有加,直道有你这样的儿子是为父的骄傲,更是最佳女婿人选……”
“宣平候缪赞了。”
晏尚书:这么冷漠的儿子是谁的?他在这说了半天,这小子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句。
晏尚书皱眉,他很不喜这种距离感。
“那你的意思呢?”直接问吧,不然他说多少。人家都在装傻,他不信有着七窍玲珑心的晏书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,说的什么意思。
晏书故作疑惑,不明所以的看向晏尚书:“还请父亲明示,儿子愚钝,不明白父亲之意!”
要多恭敬有多恭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