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别墅,洛休瑜手里还捻这那枝玫瑰花,想了想,还是没扔,而是找了个小花瓶养着。
然后才坐下看那幅画。
她出生在中元节,又顶着私生女的名头,出生的第二天,她爷爷就旧疾复发住了半年多的医院,在她妈妈还在世的时候,外人说她不吉利的其实比暗地里骂她野种的还要多。
妈妈说,星光是带着希望的。所以,她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,就是这幅被命名为《星光》的作品。
可惜,死物并不能真的给她带来希望啊。
算起来,她很久没有这样静坐着看她妈妈留下的作品了。
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她妈妈留给她的东西,是她像笑话一样的生活里唯一的慰籍。
记得小时候总有一些孩子嘲讽她,说她永远都见不到她妈妈了,说她是个没人要的小孩。
那时的洛休瑜其实还不大能体会到什么叫永远,一直到后来,她经历了许多许多事,每次躲起来舔伤口时总是会幻想着,要是妈妈还在,会怎样?她这才渐渐觉出“永远”二字里头的酸楚。
她其实一直都不明白,为什么有的人活得风光金贵,有的人却过得艰难痛苦?就像她也从来没弄明白,为什么她妈妈要抛下她离开,又为什么在离开两年后只传过来一个死讯?
她曾经一遍又一遍地看过这幅画,也曾娇矜自负地立下总有一天要超过她妈妈的目标,但那些年少轻狂,现在看来,却只觉可笑又可怜。
星光……星光。或许妈妈从没想过,星星虽有光,那那光实在太弱,弱到无法让她看清夜里的路。
洛休瑜闭上眼,锁住眼底汹涌的情绪,待平静后,她才再度把画封存好。
翻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顾亭。
“怎么啦大小姐?”
“你在医院?”听到他那边的声响,洛休瑜问了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