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锦小脸一昂,一脸骄傲,半点不带谦虚的,“大舅想跟我学医术的话,好说,毕竟您有中医理论和实践基础,学起来比旁人便利得多。待会儿,我给大舅一套手术用具练手,只是我赶着进京,在此只能逗留两三日。大舅想学,可去京城找我拜师。”
万氏,郑氏及众人被云锦这口气,惊得张大嘴巴。小丫头真敢说啊。
怎么说杨霖年愈四十,是远近闻名的郎中,这丫头多大的脸,竟敢说跟她学医术?
“老夫也要学!”身为医生,看到先进医治方法,见效快的神奇药草,没有不动心的。老爷子不干了,把筷子一放,他也要学。
啊!众人这回惊得下巴都掉了,老爷子可是当过御医的!有人想找他拜师,求多少门路,都进不了杨家医馆,他怎么还向这丫头拜师?
云锦扯住老爷子衣袖摇晃两下,半撒娇半玩笑,“外公,您快别打趣孙女了,您老人家举世闻名,谁不知您老人家是杏林圣手医界泰斗啊!再说,您老人家这年纪,现在学外科有点晚了,拿刀动剪的,恐怕眼神不济了。”
老头儿腾地恼了,这回是真恼,抄起筷子冲云锦脑袋打来,“臭丫头,你嫌老夫老了?敢不答应,老子,老子打断你的腿!”
实实在在挨了一筷子。云锦跳起来往外跑,边叫嚷,“老头儿,有本事追上我,我就教你!”
杨府这里一片欢声笑语,兰家可就乌云密布了。
兰休立回到府里,越想云锦的话越不是滋味。“你确定这是你的女儿?你若真想要自己的孩子,本姑娘有法子治。”云锦的话像锥子,扎的他脑仁疼。
他娶妻纳妾二十多年了,到处求医问药,妻妾们没有一个怀上身孕的。琪儿进府当月就有了?
他们母子多年盼子心切,这十个月来,对孕妇琪儿像祖宗似的供着,要什么给什么,就差上天给她摘星星了。
他端详一番女婴皱巴巴的小脸,脸色突然阴下来,琪儿是大哥从京城送来青州给他的小妾,怎么如此容易就有孕的?摆手叫人把女婴抱走。
“来人!”小妾琪儿尸体停在前院灵棚呢,他猛然断喝一声,片刻工夫,手下人将琪儿带来的贴身丫环叫至大厅,大厅灯火通明。
四个丫环进来,跪到兰老爷脚下。
立休立隐约想到怎么回事了,不由恼羞成怒气急败坏,狠踹了丫环好几脚,丫环们不敢躲,直挺挺跪着。
兰休立歇斯底里地吼,“说,琪儿这孩子哪来的?”
兰休立认为她们既是琪儿的贴身丫环,就该知道点什么。其实真冤枉了,兰休成想借女生子不动声色地夺家产,这等隐密之事,怎会叫不相干的人知晓?
四个丫环吓得身子直抖,没有一人出声。
兰休立吩咐手下人取了皮鞭,沾了盐水一顿狠抽,直打得几个丫环皮开肉绽,几人只哭喊着说不知道,最后昏死了过去。
一桶冷水泼下去,丫环醒过来,兰休立有个癖好,别人富贵了爱驾鹰遛鸟,他却爱养蛇,叫人去蛇穴取了四条毒蛇。毒蛇一直在阴暗的地穴活动,突然见了光亮,兴奋地探着脑袋中嘶嘶地吐出长信子,十分恐怖吓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