勾子自进了云府一言没发,一边打量云府,一边瞧着自家主子手撕许氏,十分解气。现下看到许氏跟着云老爷溜了,他急了,“主子,要轰许氏出那院子还不容易,看小的怎么消遣她。”
云锦摆手,唤心智,心窍等附耳过来,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,心智心窍等领命,去了云府为杨氏收拾的院子。
云锦带着勾子,李妈,心清打算出府去她的云医馆看看,看看林玉来,五升等近日怎么计划的,柳知春父子随同心灵的戏剧班半月前已到京,眼下住在医馆,她已拜托了杨震,为柳知春请了一位知名老师,她得赶紧帮他们搭上关系。
折腾大半天,眼看晌午,那两个贱婢还跪在那里。
这些人都是许氏的狗腿,得意太久,给老娘老实跪着吧。云锦也不看她们一眼,眼看出云府门口了,一个小丫环跑过来,说老爷叫她去书房一趟。
云锦只得转回来,叫勾子,李妈先去杨氏院子,她带着心清去云老爷书房。
书房就在头排房子,既是书房也是会客室。云步青沉着脸坐在罗圈椅上,云锦进来,冲他福了福,“云老爷唤我何事?”
云步青啪地一拍桌子,“锦儿,我是你爹,你连爹都不叫,倒口口声声老爷,这就是你说的规矩?”
噢,气得脸色发青,叫她来竟为了这个。
云锦听了这话倒笑了,笑着笑着脸色阴沉下来,眸光凌厉的盯住云步青,一字一句道,“我作为云府嫡长女,也想叫你一声爹。请问云老爷,你不分青红皂白赶我娘出府,我孤孤单单留在云府日日受着许氏那毒妇欺辱时,你在哪里?可曾对女儿有一丝丝回护?许氏以山寺进香为名,夜半放火想烧死女儿,借此为云霞那小贱人抢走候府婚姻时,你在哪里?你可曾想过,为何许氏母女好好的,单单女儿被大火烧死?你多年地方官当着,可曾想过其中蹊跷?可曾叫人查访那是何人所为?是何人想烧死你女儿?有人说女儿已被火烧死,你亲眼看到女儿尸身了?辨别出到底是否你女儿了?你没有吧?既没有,那你可曾派出人手在外头寻找过女儿下落?当女儿我被人一路追杀,被逼跳崖时,你又在何处?我请问云老爷,世间有这样当爹的吗?即便你宠妾灭妻的心一直是偏的,偏到了胳肢窝,也不该对生死不明的女儿一点都不闻不问吧?”
想到如花似玉的原主枉死,想到自己这一年来一次次遭到贼人追杀,云锦心酸难过的不行,她本不想当着没人性不称职的云步青的面哭泣,可她突然控制不住自己,竟一时间满面泪水,浑身直抖。
“想让我叫爹,等你做出一个当爹的样子再说吧!”云锦猛劲抹一把眼泪,恶狠狠道。
云步青本一肚子怒气,想叫来云锦对她教训一通。听着云锦字字血声声泪的控诉,他倒一时无话可说了。他垂下头,不得不承认,这丫头说的都是事实。锦丫头遭遇大火,后又说寻到了她尸身,为她草草办了后事,许氏说什么他信什么,他从来没想过这背后有何猫腻,更别说派人去找寻。
“锦儿,你,,,你刚才说,有人追杀你?是何人追杀你?”云步青不无惭愧地问。
“不知云老爷这些年如何为官断案的,自然是除掉我谁受益就是谁,除了许氏那贱人,还能有谁?”在大山里,她一枪打穿刀疤脸的手,踩住刀疤脸时问得清楚,说是许氏买凶杀人。
云步青听罢连连摇头,许氏生得妩媚和婉,一向对他温柔体贴,怎么会出手伤害他的女儿,“不不,,,不可能,许氏向来性子温婉,她绝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来,锦儿,孩子,爹知你这些天受了委屈,心里有气,都是爹爹对不住你,没有护你周全,你千万别怪罪到许姨娘身上,你和你娘既已回来,往后,我希望咱们云府和睦相处,如今爹爹我已调入京城为官,你也快及笄了,到时候,爹叫你妹妹帮你寻个世家公子,为你说门好亲事。”
好个糊涂的云步青!
还指望着云霞小贱人给她说门好亲事呢!
云锦气极反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