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王对云锦的心思,柳知春早在花岭就瞧出来了,这是他自惭形秽的一根暗剌。此番,定然是凌王得知了云锦跟自己在一处,寻了过来。拜师不成,这丫头却叫人抢走了,柳知春心里别提多难受了,他也不多解释,拱手告辞要走。
“慢着!”明翰林回过神儿来,从袖袋内取出一张单子,“此乃老夫所列书目,你好好研读,有些书目你若找不到,尽可去我府上取。过些时日老夫自会考校你。”
柳知春有片刻恍惚,进而眼睛一亮,“明大人您……”
明翰林哈哈大笑,说刚才不过是和锦丫头逗着玩儿的。
哎哟,大冷天,柳知春惊出一身汗,心说,有这么逗着玩的吗,还以为人家瞧不上他,尴尬的他就差找地缝钻了。欣喜之余,忙跪地叩拜恩师。
明老头立马神色肃然,提出一堆严苛要求,那意思,若学问进益不足,达不到老头要求,随时会被踢出师门。
“老夫从不在蠢材身上浪费工夫,你好自为之!”说着拍拍屁股走人了。
奚星辰挟着云锦一路飞檐走壁,云锦在某王爷怀里,夜幕下留意着二人行走路线。越看越不对。
“喂,这是去哪儿?混蛋,放开我,我要回家!”
半夜三更的,这特么的根本不是回云府的路好不好。
某王爷该不是趁着月黑风高,弄她去哪个偏僻之地耍流氓吧?
云锦脑补了一下那等不可描述的场景,呼吸不稳了,对着奚星辰拳打脚踢起来。粉拳使劲捶了某人胸膛两下,好嘛,跟砸到石块上差不多,没打疼别人,倒把自己的手硌得够呛。气得她冲奚星辰直翻白眼。
云锦这番动作,落入奚星辰眼里,简直就是小女人撒娇呢,不由嘴角微翘。
打人家手疼,干脆,云锦攀住人家肩膀,“吭哧”,咬了某王爷的脖颈一口,某王爷闷吭一声,微愣之后,眼角眉稍挂了笑,心里美!不由双臂搂紧了小女人。
云锦被某王爷放下来时,她在人家怀里睡了一小觉。睁开眼,发现她落到了一处宅院内,四周一片漆黑,只一扇窗口透出昏黄的光。
凌春现身出来先进了屋,奚星辰牵了云锦的手紧随其后。
屋内炕上躺着一大一小,小的靠墙盖着棉被睡着了,大的,是一个青壮汉子,脸色苍白,牙关紧咬,昏迷不醒。此人浑身是伤已经面目全非,左脸竖着一道长长伤口,肉皮朝外翻翻着,惨不忍睹。肩膀、大腿已经包扎过了,最扎眼的是腹部一道剑伤,半尺来长的口子,肠子都流出来了,血肉模糊。
凌风,凌秋等人站立一旁,姚御医眉头紧锁,弯着身给伤者脸部清洗,敷药,看到奚星辰来了,喊了一声王爷,刚要施礼,奚星辰出声制止了。
凌风,凌秋看见云锦,眼睛一亮。
“云姑娘!”
“云姑娘好!”
凌风二人声音兴奋地好像见了救星。凌秋当初身受重伤,就是云锦抢救过来,捡回一条命的。
“救他一救!”奚星辰冷声对云锦道,怕云锦不答应,紧忙拍了了她一句,“你不是小神医吗,定当手到病除。”
进屋看见伤者,云锦就明白怎么回事了。
哼,有事相求,不好好说,竟用这等蛮横粗鲁劫持的法子,她就这么离开望湖春茶楼,三舅和柳知春不吓个半死才怪,天底下,有这么请医瞧病的吗!
云锦眼珠一转,好你凌王,你既无礼,休怪姐不客气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