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蔷又庆幸,这时候见到,比前一段要好的多,至少他也杀了敌,也算是勇武——
想到这里他又自嘲一笑。
他勇武不勇武跟她有什么关系。
他没忘记他们梁氏怎么离开京城的,而楚昭与谢氏又是怎样的关系,临行他亲眼看到——
梁蔷将手中的弓弩握紧。
父亲来信说,他们的功赏批下来了,这个功赏批下来也是靠着机会——楚岺身体不好,一心忙于战事,没有亲自审核功赏名单,而送到京城后,又因为谢燕芳与太傅博弈,一个不敢直白阻拦,一个有心故意提携,一切才这么顺利。
如果让楚岺,或者楚昭知道,他们梁氏将要起复,一定会阻拦。
就算朝廷批了,在楚岺一手遮天的边军,要除掉他们父子易如反掌。
现在还没到时候。
等他升职功赏越来越大,大到就算是国丈将军,皇后,也动摇不了的地步,他再站到她面前,让她看看他梁蔷有多勇武。
“好了。”他将弓弩扔下,拿起长刀,“不要闲聊了,多挥几下刀,就能多几分生的机会。”
“听小梁将的。”一个兵士喊道,率先跟身边的同伴对战起来。
其他人也纷纷动手。
“小梁将勇武!”
“小梁将每战必胜就是这么练出来的。”
笑声打趣声渐渐被厮杀声淹没。
很快又响起了呜呜的警号声。
“西北有西凉兵出现!”
“整队!”
“先锋营整队!”
......
......
听到这声响,楚昭勒马回头看去。
“是有战事了?”她问。
“小姐。”一个兵将侧耳听警号,“距离这里还远,是斥候发现西凉兵潜行,召集兵马去追杀。”
楚昭哦了声,看着一队兵马集结,宛如利箭般向西北而去。
“小姐,无须担心。”兵将道,“只是小规模的追击战。”
她担心也没用啊,她又不是真能上战场去杀,她的作用就是代替父亲,稳定鼓舞军心,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,不会贸然行事。
“待将士们胜利归来,凡是斩获西凉头颅者,皆赏酒一壶。”楚昭说。
兵将应诺高声将这命令传达而去。
“小姐,该回去了。”一个兵士在旁边小声说。
楚昭看了眼这个兵士——丁大锤。
见她看过来,丁大锤往后缩了缩,小声说:“是谢都将说,你别跑太远。”
楚昭没有说什么,她的确不能跑太远,父亲随时会醒来,又或者,随时会停下呼吸。
她收回视线,扬鞭催马。
......
.....
追击西凉兵的兵士们并不知道此战得胜会有酒赏。
就算知道,此时此刻,心里都会冒出一个念头,这个酒赏不好拿啊。
这一次追击的敌人超过了探报预料,两方人马相见,厮杀地天昏地暗。
一柄长刀擦着梁蔷的鼻尖过去了,只差那么一寸,他就丢掉了鼻子。
梁蔷身子向后仰,手中的刀举起,与西凉兵的长刀碰撞在一起,眼前冒出火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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