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楚岺在,西凉王不可能轻易能打过来,但是中山王就不一样了。”
“大夏接连遭遇变故,对西凉王来说是好时机,西凉王侵犯,对中山王来说,更是好时机。”
“我可不想下一个消息是西凉王抓着皇后站在京城外叫门。”
听到这里时,谢燕芳忍不住笑了。
邓弈没有笑,看着谢燕芳,神情沉沉:“如果真这样,我会建议皇后为大夏也为了皇后尊严,自尽。”
谢燕芳笑着点头:“好,如此很好,中山王的恶名也无可消除了。”不待邓弈再说话,又道,“遇袭是她亲身经历的,其中的生死凶险,她比我们更知道,所以,接下来何去何从,我想楚小姐自己有分寸。”
邓弈笑了笑:“她如果真有分寸,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要离开皇城,孝心可以理解,但她除了是为人子女,她还是一国之后,如果她不想当这个皇后,本官不介意换个人。”
说罢一甩袖子离开了。
看到邓弈走了,门外侍立的蔡伯走进来。
“太傅大人的脾气真够大的。”他低声说。
谢燕芳笑了笑:“没办法,身为太傅监国,要没有脾气,那就遭了。”
邓弈这脾气一多半是本性,另一半是伪装。
邓弈几个月前还是一个事事处处给人送礼献媚攀附的人。
先前还想看邓弈怎么坐稳位置,现在看来是靠脾气和狠戾。
他不需要再给任何人献媚了,那么就要其他人给他献媚送礼攀附。
“如今国朝动荡未平,太傅新宅子里,送礼日夜不停呢。”蔡伯似笑非笑说,“毫不避讳。”
“当个坏人,对无权无势小人出身的邓弈来说,是最好的好办法。”谢燕芳道,又微微一笑,“对我们阿羽来说,也是好事。”
蔡伯的眉眼立刻犀利,没错,邓弈在朝中这般一言堂,飞扬跋扈,霸权贪势,待皇帝亲政,第一个就要除去他,没有皇帝能容忍这样一个太傅存在。
而且除掉这样的太傅,满朝都会叫好,高呼陛下圣明。
“这个邓弈,既然口口声声为了大夏。”蔡伯冷笑说,“那就期待他以身为例警示后人吧。”
这些依旧是以后的事,谢燕芳不为它多费心神,因为将来太多变故了,现在最重要的是眼下。
“袭击阿昭小姐的,应该是中山王的人。”谢燕芳轻叹一口气,伸手按了按眉头:“那看来西凉王突然发难,也少不了中山王的功劳啊。”
蔡伯的眉头紧皱。
“公子,把楚小姐叫回来吧。”他说,“她的确不是一个人。”
她身上还有龙威军,还有楚岺边郡大军。
如果她落在中山王手里,就意味着龙威军,楚岺都要落在中山王手里。
“邓弈说如果中山王挟持楚小姐叫门,他会杀了她,但我可不认为,楚岺会舍得杀了自己的女儿。”
不仅不会,而且甚至还可以为了女儿杀了——萧羽。
楚岺是个将死之人,而且能疯癫的皇帝相知相交又能断绝来往不尊不敬十几年,这种人也是个疯子。
谢燕芳放下手,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发对。
“我给她写封信吧。”他说。
他知道他这种人,很难被说服的。
他来试试,这个还没有彻底成为他这样的人的女孩儿,能不能被他掌控?
......
......
相比于朝堂的紧张,民众的愤慨,兵将的士气如虹,谢燕来显得悠闲多了。
朝事不用他去理论,兵事他也不过问,坐在皇帝的寝宫里,看着对面的小孩子。
小孩子再没有先前的亲密举动,小脸木木的看着他。
“我跟你商量一件事。”谢燕来倒是比以前自在,手臂撑在桌子上,凤眼挑起。
萧羽看着他:“你说。”
没有再称呼舅舅,也没有称呼谢大人,就像面对陌生人。
谢燕来浑不在意,看着孩童,凤眼微扬:“你利用我好几次了,这次该你让我利用一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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