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..
......
站在路边的山林中,几棵大树山石掩映,路上的人们看不到他们,他们却能看清路人。
尤其是那女孩儿。
“你们看,她笑了。”女子掀着斗笠,轻声说,“这是看到什么好消息了?笑得真开心啊。”
在看到楚昭笑了的时候,女子的唇边也散开了笑意。
被人群簇拥的女孩儿在笑,隐藏在山石后的女子也在笑,但女子身边的人神情有些哀哀。
“寨主。”身边一个男人忍不住低声说,“你去见见她吧。”
“我这不是见到了吗?”女子含笑说,她伸手按着心口,直到现在她的心还跳的压不住。
虽然这不是什么值得欢喜的时刻,惨烈危险,但在夜色里,她抬起头看到前方厮杀火光中出现的女孩儿,身边的一切都消失了,唯有那女孩儿璀璨生辉。
这么久没见,阿昭长高了,也瘦了。
她怎么看,都看不够——
女子这反应,让旁边的男人更难过了。
“寨主。”他有些急,“她都不知道你,这算什么见到,趁着这次机会,干脆——”
“干脆什么?”女子打断他,嘴边的笑意散去,声音冷清,“借着救命之恩,让她认母吗?”
她看着大路上的女孩儿。
“我先前以她的性命做要挟,现在救了她,就可以一命抵一命,让她喊我一声母亲吗?”
她慢慢摇头。
“你们没听到吗?她说,她父母对她珍爱如宝。”
“我,不配。”
.....
.....
日光普照皇城,在层层宫殿遮挡之下的值房里,视线有些昏暗。
桌案上摆着一张驿站图,此时有修长的手指在其上站上点了点。
“应该走到这里了。”谢燕来低声说,又几分不屑,“以她的速度,真是比不上我。”
谢燕来看着驿站图久久未动,深秋的日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跳跃。
直到门外有禁卫轻唤“都尉。”
谢燕来收回视线转过头,凤眼垂下,恢复了面容清冷:“什么事?”
禁卫将一封驿报递过来。
谢燕来看到标识立刻接过打开,内里只有短短一张便筏,头两个字闯入视线就让他眼微微一花。
“遇袭”
他深吸一口气才能看下去。
“但平安”
谢燕来闭了闭眼,一手拍在桌案上做支撑,咬牙骂了句“死丫头”。
这张便筏上的字迹清秀,很明显是她亲手写的。
“怕你担心,也不瞒你,我也有伤,但皮肉之伤无大碍,且得新护卫三十人,将继续前行,勿念。”
短短几行字看完,谢燕来坐下来,吐口气,楚昭急着报平安,详细情况没有都写出来——伤在哪里?袭击者是谁?新得的护卫又是哪里来的?可靠吗?
说怕他担心,还什么都不写!故意的吧?
他看向禁卫:“让张都将有了最新消息亲自来见我。”
禁卫应声是,退了出去。
谢燕来坐着将便筏看了又看,怕他担心?他有什么好担心?自责吗?因为是他劝说她去见父亲?
真是可笑,他是建议了,但想去的不是她自己吗?她难道不知道危险?
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风险,他才不会担心,才不会自责!
谢燕来将手里的便筏团烂,站起来走了几步,又坐下来,将团烂的便筏重新铺展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