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掌柜和阿乐的陪同下越过众人离开了,留下一众人目光追随,身后还有门内女子的尖叫。
“楚昭——你别跑——你这个无耻之徒——你这个贱人——”
店伙计和客人们忍不住又看内里,见那女孩儿撒泼哭闹,哎,里外一对比,真是不堪。
梁家的仆妇忙将门关上。
“关门干什么!让大家都知道楚昭的无耻。”梁沁哭喊。
“行了。”齐乐云说,“梁沁,有理不在声高,有话好好说。”
有话好好说还怎么把事情闹大?她就是来撒泼的!梁沁掩面哭:“谁不好好说话?她无话可说,人都跑了。”
“阿昭哪里是跑,说了去谢家问问呢。”一个女孩儿不满说。
这些人的心都歪到哪里去了?梁沁顾不得装哭,放下袖子气道:“去谢家问又怎样?她和谢家串通好了,怎么说还不是他们说了算?”
“阿沁,既然人家和谢家是说好了的,你这么闹又是何必呢?”一个女孩儿声音轻轻说,“当初你们也谢家只是议亲吧?又不是定了亲,更不是下了聘,怎么就不能不愿意了?”
道理是这个道理,但又不对,梁沁回过神,认出就是这个女孩儿适才一直用话来歪论!
她一眼看到站在女孩儿旁边的楚棠。
“楚棠!”梁沁气的跳起来,“你们姐妹一心,你自己来说就是,何必借他人之口。”
被梁沁指明,楚棠倒没有矢口否认,而是往后躲了躲,怯怯说:“就是因为我和楚昭是姐妹,我来说,就好像是我在欺负你啊。”
这是什么鬼话,本来就是你们姐妹在欺负人!
这个楚棠,先前还跟她姐姐妹妹情深,现在竟然这般对她。
楚昭跑了,不能放过楚棠。
梁沁扑过去:“你们姐妹都不是好东西!”
这一次女孩儿们都涌过来“阿沁,你真是疯了。”“你闹够了没有!”“你们梁家就是这般家教!”
包厢里乱作一团,梁家的仆妇婢女再无迟疑,将梁沁带走了。
女孩儿们看着一地狼藉,又是气又是烦。
“不过,阿昭真是去谢家了吗?”一个女孩儿探身从窗户向外看,街上已经看不到楚昭的马车。
还是其实是借机跑了?
“当然真去。”齐乐云断然说,“这么好的机会,怎能不去?说不定可以向谢三公子逼婚呢。”
本在烦闷的女孩儿们被这一句话逗的失笑。
“齐乐云,你胡说什么!”
“我怎么胡说,阿昭被谣传跟谢家子不清不楚,污了清白,谢三公子不得负责啊。”
“笑死了,这关谢三公子什么事,你可真能胡扯。”
“齐乐云,我看你现在恨不得被谣传的是你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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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昭是真的直接向谢家去了,到了门前报上名字,求见谢三公子,也顺利的敲开了门,一刻不停的被仆从引向后院。
不过没有直接见到谢燕芳,仆从说三公子有点事,过后再来,将她安置在水榭里,婢女们送来茶水点心。
“小姐要听琴吗?”一个婢女笑盈盈问,“我们可以为小姐弹奏。”
楚昭道谢:“不用了。”她看向池水,其内有不少鱼儿在游动,五颜六色很是好看,“我看看鱼就好。”
婢女便笑着拿来鱼食:“这是我们三公子特配的鱼食,鱼儿最喜欢了。”
楚昭接过,婢女们便退出去,让她一人在水榭自在。
楚昭拿着鱼食喂鱼,果然很快鱼儿都围过来,在水里摇摆,如同盛开的花朵。
......
.....
谢燕芳过来时,就看到水榭里女孩儿戏鱼的画面。
女孩儿穿着杏色衣裙,挽着乌黑的头发,露出修长的脖颈,她坐在水岸边,双脚垂下几乎碰到水面,轻轻摇摆,衣裙的影子在水里荡漾,引得鱼儿跟着游动。
她浅浅笑,露出细白的牙。
女子嬉戏的场面,谢燕芳看过很多,无意看到的,以及别人有意让他看到的,但此时此刻看到的与以往不同。
那女孩儿嘴边浅笑,眉眼幽远,犹如独自置身天地间,肆意又孤独。
“楚小姐。”谢燕芳开口打破了画面。
楚昭转过头看他,一笑:“谢三公子。”
她将脚从水面抬起,轻轻一转,回到水榭里。
谢燕芳走进来,开口道:“这件事不是我们做的。”
他知道楚昭的来意了。
楚昭道:“我知道不是你们。”又一笑,“我也知道是谁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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