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有什么可狂的,他们守边郡,我们也没闲着,我们也守京城呢!”
伴着喊声原本安静下来的京兵们再次喧闹,纷纷向前涌来,而边军丝毫不示弱。
“胡说八道,谁挑剔了!”
“是你们摔锅摔碗看我们不顺眼!”
“来啊,试试啊。”
“谁怕谁!”
场面再次如开了锅的水。
站在中间的官员们也再次脸色沉如锅底。
“都住口!”他们喝令。
虽然兵士人数多,但面对文官,兵士们并不敢太冒犯,安静下来,不过气氛依旧紧张。
“主事大人,您看——”官吏们稍微松口气,请示祝主事,“看来事情就是这样,因为吃喝口角闹起来了,那就按照军法处置吧。”
祝主事神情淡淡:“我听到了,该处罚自然是要处罚,但太傅问话很严苛,我不能有疏漏还要再问一问。”
这还有什么好问的?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该处罚的处罚,让这些边军赶紧进京城面圣,事情就结束了,官吏们心想,不过祝主事既然已经搬出太傅的名义了,他们也不敢反对。
祝主事看向那五个跪地的伙夫兵,问:“你们到底做了什么饭菜?让人说是猪食啊?”
一个伙夫兵抬起头道:“大人,就是兵营里常吃的肉和菜。”忍着委屈,“我知道,我们厨艺不佳,比不得那些酒楼的大厨。”
祝主事皱眉说:“什么话,边军的伙夫也不是酒楼的大厨。”
“但人家世家公子吃的都是山珍海味!”另一个伙夫兵喊道,抬起头看向一人。
在场的视线瞬时都跟着他看去。
祝主事慢慢悠悠不急不慌,缓缓转头,看着站在门前,对眼前的纷争喧闹浑不在意,百无聊赖看自己手指的小将。
“谢校尉虽然是世家公子。”他问,“但在边军杀敌艰苦,也不能吃山珍海味吧?”
谢燕来抬眼皮看他一眼,还没说话,站在身边的侍从噗通跪下来。
“大人,这跟公子无关,是我的错。”他说,“正因为我们公子在边军杀敌艰苦,如今回到京城了,我才想要他吃的好一点,合口味一些,所以跟厨房起了争执。”
他说着抬手打了自己两巴掌。
“我们公子完全不知情,请大人责罚我。”
祝主事笑了笑,看也不看那侍从,依旧看着谢燕来,问:“谢校尉,原来是这样吗?”
谢燕来原本抬起的眼皮又放下了,不看自己的侍从,也不看祝主事,不说是也不说不是,只懒懒说:“你说怎样就是怎样咯。”
祝主事冷笑:“谢公子的事我怎么敢随便说。”
也不称呼谢校尉了,一声谢公子,谁知道他指的是眼前的谢公子,还是那位在朝中的谢公子。
旁边的官吏们心知肚明,祝主事身为太傅的人,对谢公子是没好话的。
“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”有官员低声,“回去跟太傅说一声,也好提个醒。”
事到如今,在这里也的确没什么可再做些什么了,不过是些口角废话,祝主事看了谢燕来一眼,小子,咱们到朝堂上再说。
“好。”他收回视线,“这件事就到此为止,把这几人带走——”
他的话没说完,懒得说话的谢燕来在后开口了。
“慢着。”他打断祝主事,“这件事可不能到此为止。”
不能?
祝主事和官吏们看向谢燕来。
那小将站直了身子,痞懒之气消散,手在身前握了握,冷冷说:“这件事还没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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