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如此,她还瞎操什么心?大哥不会当真不管那两个混账的,便是四丫头,虽然不算什么好人,可对人命这种事也是一向看重的,真真有什么事总不会收手不管的。
所以,姜二夫人对此放心的很,只是她这三弟媳此时还不知道宝陵的事情……姜二夫人想了想,伸手拿走了盘子里最后两块糕饼,起身对恨的咬牙切齿的姜三夫人道:“放心!咯~他们当不会做出卷钱跑路这种事,到时候自会回来的。”
听她这好二嫂直到此时还不肯承认家里钱财被卷走了的事……姜三夫人不由冷笑:“二嫂,何必如此?这里没有外人,那两兄弟一个德性,怎可能只我家这个卷了钱财跑了,你家那个却不带钱财跑路的?难道你以为我家那个还能有那般大方用自己的钱财养他的二哥不成?”
姜二夫人意犹未尽的拿帕子擦了擦满是糕饼碎屑的嘴,道:“老三媳妇,我家里真没丢钱财。”
这个时候还嘴硬……姜三夫人没了耐性,懒得与她再废话下去,直道:“既然没丢钱财,那怎的回了京没去绸缎庄定制换季的新裳?”
她这好二嫂要是真没丢钱财可不会如此苛待自己!真真死要面子活受罪!姜三夫人斜斜的看了姜二夫人一眼,冷哼。
这个……当然是因为没钱了。姜二夫人心道。不过在老三媳妇面前她可没准备说真话,是以想了想,开口道:“今上崇尚节俭。旁的不说,就说陛下登位二十年,今年才第二次选秀。陛下尚且如此,我们自然也要以陛下为表率,节俭些了!”姜二夫人说着,扯了扯自己身上半新不旧的衣裳,道,“去岁的衣裳也新的很,有什么不能穿的?”
一席话说的姜三夫人目瞪口呆,待到回过神来,只瞪着面前的姜二夫人,惊道:“你……你当真没事?”
这是她那个二嫂?开什么玩笑!
对上面前姜三夫人那副见了鬼似的表情,姜二夫人掀了掀眼皮,也不在意,转身得意的走了。
看着老三媳妇还被蒙在鼓里的表情,可比做了几十件新裳还要畅快多了!
……
……
眼看姜二夫人那里实在打听不到什么消息,姜三夫人的人便开始盯上了姜韶颜的院子。四丫头除了回来的前两日教训了一通下人,之后便只留在家里吃吃喝喝,也没有做什么,更没有出去见什么人了。
香梨端着一盘刚出炉的红糖甄糕抄小路回姜韶颜的院子,远远看着一个婆子撅着屁股趴在草丛里偷偷往院子里看,忍不住拧了下眉,想了想,干脆放轻了脚步声,蹑手蹑脚的靠近那还未察觉的婆子,待走到近处,猛地飞起一脚揣在了婆子的屁股上。
婆子“啊呀”一声惨叫出声,回头看是香梨登时吓了一跳,叫到一半的痛呼声也连忙噤了声,爬起来忙不迭地跑了。
香梨见状也未追过去,只是冷哼了一声,端着甄糕进了姜韶颜的院子。
“小姐,厨房的红糖甄糕做好了!”香梨将嵌足了葡萄干、果仁、红豆沙等各式大料的红糖甄糕放在了桌上,拿刀切了一块放在盘子里递给姜韶颜:“小姐,快趁热吃!”
姜韶颜“嗯”了一声,接过香梨递来的红糖甄糕,一边挖着红糖甄糕一边听香梨告状:“那个三夫人又派人跑到咱们院子外面来偷看了,真真不要脸!”
可惜小午今日一大早同他爹大午一道跟着姜兆出门了,不然方才动脚的就不是她香梨,而是小午了。
姜兆告假了五日才稍稍缓和了一番心情,又在昨日亲自带着姜韶颜去了一趟姜大夫人的墓前,磕了头上了香之后才重新回了衙门。
工部衙门近些时日事务繁多,听闻时常碰到不肯束手就擒的官员,甚至还有人让护卫动手的,以致办理此事的工部官员去捉人时都特意带上护卫了。
当然,再如何不肯束手就擒也改变不了什么,若没有证据工部的人又怎会上门,不过是困兽犹斗而已。
是以,对工部衙门捉人之人事,百姓的兴趣也只维持了半日便放到了另外一件事上了。
选秀。
陛下自登位以来今次才是第二次选秀。
因十多年才一次,以至于百姓热情高涨,纷纷议论起了那些即将被送入宫中的女子,听闻京城各家大族皆准备送人入宫参加这次的选秀了。
临近立夏,天也渐渐开始热起来了,姜韶颜摇着手里的团扇唏嘘了一声“有不见者,三十六年”。一入宫门深似海,即便今上不是前朝的暴君,可真正能博出头的又有几个?多数人只是将美貌与青春都埋葬在那宫墙之后了。
香梨高高兴兴的说起了从外头打听来的消息。
“那个曾经试图勾搭世子的杨二小姐回去没几日便传出了‘貌若天仙’的传闻,听说也是要进宫的。”
姜韶颜“嗯”了一声,对此不置可否,她对杨仙芝要进宫的传闻似是并不意外,看着兴致勃勃的香梨,问道:“还有哪些小姐要进宫的?”
香梨掰了掰手指,背着方才从外头打听来的消息:“多着呢!京城里不少大族都要送人进宫,像什么杜家小姐、周家小姐什么的……”这些不同姓氏的小姐于小丫鬟香梨而言只是个符号,若非有些特别是记不住哪个是哪家的。
是以想了想,干脆只挑她知晓的几个特别的小姐来说此事了。
“京城里最尊贵的那个王家也要送个本家的嫡出小姐进宫了,听闻那小姐原本都有婚约了,同未婚夫家里都开始商议成亲之事了,可因着要进宫只得把婚约重新退了。”在这么多要送进宫的小姐中能特别记得这个王家小姐,倒不是因为她的姓氏尊贵,而是……
“那个被退婚的未婚夫都是第二次被退婚了,”香梨唏嘘着,凑到姜韶颜身边,小声道,“小姐知道那个倒霉催的未婚夫是谁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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